百九五。道理[第1页/共3页]
谢怀昌垂下眼睛:“这笔钱终究必然会有回报。”
“你错了,归是不首要的,途才是首要的。”谢怀安又回到蒲团上坐下,“因为殊途,以是他们有一人在到不了起点的时候,就会死在另一人抢下,因为他们二人之间殊途殊的不是途,而是政治态度,政治上较量不会容忍失利的一方活下来。”
谢怀昌苦笑一声:“但愿再没有第二次了吧。”
谢怀昌沉默了好久:“你跟我说这番话的意义是?”
谢怀安一口喝干,将杯子搁案上:“你这入仕时候不长,事情道换了好几遭,就不能安安稳稳在一个岗亭上做出点成绩来?”
“最后一件事,”谢怀安道,“成个家吧。”
谢怀昌便念叨:“慷慨歌燕市,安闲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初。”
“到天下到底是姓袁还是姓孙的时候,”谢怀安又喝干了一杯酒,“你年中提了很多钱走,那数量连我都吃了一惊。”
吴心绎怀着身孕,娇贵得很,屋子里连续点了三个火盆,婉澜受不住热气,拿了一柄扇子缓缓扇着,又道:“我想出洋,不是因为要同他置气,反而是因想同他天长地久,才不得不作此筹算。他是人中龙凤少年英才,我想悠长吸引他,莫非只靠这一张脸就能办到?”
他夹起一筷子豆干,不等谢怀昌辩驳他便又开口:“这件事家里除了我谁都不晓得,你大嫂也不晓得,账面我替你平了,今后再提这么大一笔可要谨慎,我恐怕是没本领帮你平第二次了。”
谢怀安又点了下头:“他和这个汪兆铭比,何如?”
谢怀昌俄然道:“我在北京的时候听过一句诗,想分享给大哥听听。”
婉澜拖着长腔叹道:“怕呀……以是才迟迟未决。”
谢怀昌年假休完,要回军官黉舍去,到柴房来跟他告别:“我方才还去求了父母大人,说我这就要走了,想跟大哥在一起吃顿饭,你猜父母大人是如何说的?”
“胶葛不清的大有人在,只是尚且还没有被发明罢了。”谢怀昌道,“就是大总统手底下的那些人,也一定全都服他。”
“是个姓汪名兆铭的青年,”谢怀昌道,“反动党,宣统年的时候刺杀摄政王得逞,被捕入狱,写下这首诗以绝命。”
平时别人来看望他,都是隔着柴房的木门说话,谢怀昌还算是开了恩,准他带酒菜进门,他带了洋酒和一坛从北方捎返来的烈酒,给谢怀安暖身。
谢怀安老诚恳实被关了一个月,还被灌了无数碗汤药下去,他说他烟瘾已戒,谢道中和秦夫人都不信赖,而他也没法证明,只能一碗接一碗地喝下去。
婉澜道:“幸亏是如许,不然阿谁妾还非纳不成。”
谢怀昌抬起眼睛看他:“你但愿我韬光养晦到甚么时候?”
谢怀安点了下头,旋即又问:“他自号饮冰室仆人,这个号的来源,你该当也传闻过吧。”
谢怀昌被他最后一句话逗笑:“放心,你和我的少年初都很安然。”
谢怀昌忧?道:“我也想,可此次真的是上头不准,我还迷惑的很,如何会俄然调我去交际部,我明显一点交际经历都没有。”
阿恬瞪着眼睛看她:“你和姐夫都和好了,还做甚么要出洋?”
谢怀安立即再问:“既然是同归,又为何殊途?”
“伉俪之间不就是一个昔日情分吗?”婉恬道,“我看玉集大哥待你已经够有情分的了,都没有帮着他母亲难堪你。”
婉贤道:“我看阿姐是深陷情网,才如此瞻前顾后,玉集大哥若爱你的脾气,那你留不留洋都是一样的,他若只爱你留洋,那比你更早留洋,或学得比你更好的岂不是悄悄松松就将你比下去了?何况民气隔肚皮,你如何晓得他到底爱你甚么?只不过是本身揣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