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八五。通房[第2页/共3页]

厨娘反应了半晌，先抽口寒气：“老爷在外头有人了？”

“还好……”她目光有些板滞，在立夏的腰腹上扫来扫去。

“太太言重了，是我志愿跟着太太的。”立夏站在门边，双手绞着本身的衣角，“我去给太太煮一壶茶。”

立夏肯定婉澜定是在外头遇见了甚么，却不晓得详细是甚么，只能屏息凝神，听她接着把话说下去。

“太太！”她含着哭腔喊了一声，膝行到她身边去抱她的腿，“求太太饶命，立夏不晓得本身做错了甚么，但非论是甚么，只要太太说，立夏必然改！”

陈暨又是在外头吃的晚餐，他要忙的事情约莫到了紧急关头，每天返来都满脸疲累，婉澜想去办公室寻他，却又怕担搁了他的要事。吴心绎留她吃完饭，但她半下午吃的那一套下午茶好似还满满地塞在胃里，喝两口水就感觉撑得慌。

立夏如遭雷击，她晓得婉澜对陈暨看得紧得很，前头婉澜怀身孕的时候，秦夫人成心将她送给陈暨做通房，婉澜嘴上没说甚么，再回上海的时候，竟然直接将她留在了镇江，悄无声气地绝了她的心机。

转过街口，前面是玛格丽旅店，婉澜和婉恬的婚礼都在这里停止。她每次路过都要多看两眼，今次也不例外。旅店门口停了一辆车，司机穿戴玄色的洋装，白衬衫不染纤尘，看起来精力又利索，陈暨的司机也有这么一套礼服，将阿谁乡间来的大小伙子衬得神采奕奕，就像面前这辆车的司机一样。

他推开门，婉澜已经笑眯眯地迎了上来，手里端着一杯普洱，和顺地递到他嘴边：“明天返来的早。”

她慢悠悠的说这些话，神态语气竟然跟秦夫人如出一辙，立夏在灯光里看她，又想起秦夫人治家的那些手腕，只感觉心惊肉跳，更不肯去给陈暨当二房。

“可我也不能迟误你，你这么好的女人，应当有个好人家照顾……”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不如如许，我做主，叫姑爷把你收了房吧。”

婉澜坐起家来，用手抚摩着立夏的发髻，悄悄笑了一笑：“你起来，你甚么都没做错，是我错了，我善妒还无子，真是枉为人妻。”

“没甚么，老爷先进屋吧，太太都为老爷办理好了。”

立夏迟缓地摇了点头：“没有，太太，请太太发慈悲，就让立夏跟着服侍你一辈子吧。”

婉澜端茶的手顿在半空，好一阵子没说话。

“太太在里屋呢。”厨娘笑容满面地向陈暨施礼，“先恭喜老爷。”

婉澜问：“你情愿跟我一辈子？”

“太太还是先缓缓吧，待姑爷返来了再说旁的。”

她说着，又躺了下去：“趁你还没有抬姨太太，去给我泡一壶普洱来吧，今后就也是主子了，使唤不动了。”

接着再问：“立夏，你要当主子了？”

“别急，我问问你，”婉澜在躺椅上坐下来，慢悠悠地打着扇子，“你有没故意上人？”

婉澜在玛格丽旅店劈面僵立着，隔着一条街的车水马龙，就像隔着一道王母拿金钗划下的银河，直到她的异状引发旅店门童的重视，过街来扣问的时候，才将她的三魂七魄都装了归去。

“好了，立夏，”婉澜将扇子遮在本身脸上，闷闷地发作声音，“去给我泡一壶普洱来吧。”

立夏双膝一软，面向她跪了下来：“只要太太不嫌弃，立夏情愿跟太太一辈子。”

她一边说，一边将立夏扶起来：“明天去找个牙行，请他们帮手看看宅子吧，换个大一点的，再采买一些丫头小厮。这公寓太小了，总不能你抬了姨太太，还在丫头房里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