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融雪文会[第2页/共3页]
钱良提起笔杆子,没作多少考虑就开端写,这诗是他早就想好的,原应当压一压,既表示松散,又表示乃当场合作,可他有些按捺不住。
吴县令和冯秋墨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吴县令是一方父母官,理应庇护子民安居乐业,这两句诗像是绣花针,扎在他的心尖上。
“门生写完了。”
本来热烈的文会俄然诡异地静了下来,吴县令脸庞非怒非喜,似是如有所思。而那些学子们,也都沉寂下来,不由自主默念着这几句。
而县书院这边,则有些消怠,点头感喟,堂堂官办书院,输给私办书院,可真是丢面的事。
马锦骐淡然地说道,但眉头微蹙让马锦隽不敢回嘴了,心中稍有安抚:是啊,哥哥的才名临安县没人不平,就算县书院此次输了,并不代表哥哥比他们差。
马锦隽努了努嘴,这场文会是马家承办的,马锦骐当仁不让也应当是万众谛视标,可这风头全给梅雪嫣给抢去了。
“念吧!”
“哥哥,我倒感觉这诗浅显得很,辞藻俗气,只不过是写了一个烧炭的老头嘛,干吗都吹嘘她?”
“别胡说,传闻她在乡试中写的那首诗是甲上,并且冯院君都非常喜好,厥后誊写了一遍,挂在书房呢!”
“见过县令大人,冯院君,诸位夫子。”
“不管胜负,都与你我无关。”
“请。”
“钱良,你有底吗?”
“第十九场,县书院梅雪嫣对林氏书院钱良!”
不幸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满面尘灰炊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梅雪嫣理了理服饰站起来,举手投足既不无礼也不过于拘束,好似闲庭漫步,起码在秀才里头能稳住阵脚。
吴县令俄然从座上站起来,冯秋墨俄然神采大变,瞪大眼睛也吃紧忙忙冲畴昔,但是却晚来一步,毕竟年龄已高,行动笨拙,不如吴县令这中年虎狼之际。
“谁晓得呢?归正乡试考卷上缴文院存档,我们又看不着。”
繁华弟子们十指不沾阳春水,天然向来不体味,世上另有像卖炭的老翁普通,寒冬腊月中,庄户人仍要辛苦劳作,饶是如此,他们仍温饱难济,大雪衣薄,卖炭的老翁却但愿气候更酷寒一些,好多卖出一些柴炭。
“不幸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马锦骐回过神来,看向梅雪嫣的眼神里充满了兴趣,这兴趣是种承认。
吵喧华闹中,梅雪嫣也写完了,只是大师道贺的道贺,漫骂的漫骂,无人管她。
“吴小儿!你做甚么?快把诗作交出来!”
“冯老,这诗深得我爱好,就笑纳了,我筹办裱起来保藏,时候提示我以‘仁’持政,以民为先,您就不要跟我抢了。”
口诵者这才想起这茬,接过纸来朗读。
沈子文见世人都为钱良喝采,而梅雪嫣仿佛出了题目,忍不住笑起来。
“那又如何?谁没有灵光一现的时候,说不准,乡试的考题,刚巧是她先前写过的,乃至……是不是别人代笔犹未可知。”
“那就好,自书院挂上她那裱彰,连我们这些秀才都脸上无光,此次你好煞煞她的锐气,叫她晓得收敛!”
在一旁卖力口诵的人伸了伸脖子,看到梅雪嫣纸上的两句,有些奇特。
“如果我这手字还拼集,我早就别冯院君赶出县书院咯!”
见统统人都在说梅雪嫣,沈子文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比赵老伯还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