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不得已的苦衷[第1页/共2页]

但苏瞳模糊感觉，朱氏不会善罢甘休。刚才她在堂上，听到齐月的指证，只紧紧握着拳头，气愤地盯着齐月，却没有其他过激的反应。

恰是因为两种庞大的情感交叉，他才更加果断了不过问此案的决计。若真是朱氏在背后拆台，他毫不会放纵包庇。

朱氏冒死点头，“老爷，不是那样的，不是因为他们。”

他来到她身后，铜镜中反射出他高大的身影。朱氏微微一笑，唤道，“老爷。”

在这一点上，朱氏心中是有气的，不止一次抱怨过。可儿死如灯灭，朱氏终究还是成了当家主母，这些年他也毫不插手府中事件，她另有甚么不满的？竟向七丫头下毒手。

朱氏回院后，当即有人来报，称九女人得知了动静，难过不已，哭了好久。

“可你也不能动手这么狠。”苏羽晟迟疑了半晌，“她到底是三弟和三夫人留在这世上独一的血脉。”

朱氏哽咽道，“妾身这么做，都是为了玦儿沫儿，为了我们的孩子。”

朱氏点头，“千真万确。”

在苏羽晟的逼问下，朱氏这才将脱手的启事说出来。

……

姬千晨揽过她的肩膀，看她哭得一抽一抽的，心疼不已，“别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

“苦处？”苏羽晟想要甩开，却被朱氏抱得更紧，“有甚么样的苦处，需求投毒害人？”

“但是。”苏沫扬起精美的小脸，悄悄地抽泣了一下，“投毒害人是大罪，若我娘担上那样的罪恶，是要蹲大牢的。”

“老爷，妾身也不想这么做，可妾身实在想不出更好的体例来。世子爷和沫儿的婚事虽已定下，但皇威难测，指不定会有甚么变数。玦儿更是孤身奋战，在朝中没有助力，一旦有个闪失，妾身怕……”

苏羽晟因为和衙门的差役交代一些事，回院稍晚。

“三弟三夫人已经死了，他们再也不会对我们形成威胁，你又何必死死相逼？”

朱氏放下画笔，悄悄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老爷，妾身深知罪孽深重，今后……不定会在监狱里过完下半辈子……再也不能这般描眉给老爷看……”

“那是因为甚么？”除了仇恨三弟三夫人，他还真想不出其他启事。

姬千晨盯着苏沫水汪汪的双眸，喉结动了动，“沫儿，衙门办案讲究的是证据。若你娘是被冤枉的，欧大人毫不敢胡乱判案。你放心，有我在呢。”

后老，老太太老了，老三在朝中又扶摇直上，当上兵部尚书，老太爷欢畅得不可，直接让老三媳妇主持中馈，说老三为朝廷效力，为天子分忧，那她这个媳妇就为苏家分忧。

“世子爷，我信赖我娘，她毫不会害七姐姐。”在姬千晨的安抚下，苏沫这才止住抽泣。

苏羽晟本带着满满的肝火回院，但看到她的背影，听到她甜甜的声音，肝火消逝殆尽，神情变得有几分恍忽，那双老谋深算的眼睛里活动着别样的光彩，就像见到心上人的少年。

……

人证物证俱全，朱氏难以摆脱罪恶。

“世子爷，我娘办事是强势，但她是主母，底下不免有挑事不平管束的下人。对我们自家人，她向来暖和有度，极少和几位伯伯夫人产生争论，对府里的女人少爷也都视若己出，她如何会做出那样的事？”

朱家虽比不得苏家，但也算大户，当年朱氏嫁入苏家，嫁奁从城头排到城尾，那叫一个风景，至今仍被人津津乐道。入苏家后，按理她应帮手老太太主持府内里馈，可老太太霸权，死死抓住不放。

可自合欢林惊鸿一瞥后，他的内心竟然多了一道高慢清冷的影子。想到他就她失之交臂，心中五味杂陈，有不甘，有怜惜，乃至另有那么一点失落。他不喜好苏瞳，可又为何会感到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