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八方过招[第7页/共13页]

待叶昭去练武后，秋华与秋水大大咧咧地跑过来和她们谈天，高傲地夸耀自家将军当年在漠北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的豪杰气势。二美身不能至，心生神驰。然后再看看将军风采，想想郡王薄情，皆恨造化弄人，生生揉碎了心肠。

夏玉瑾扭过甚不看她。叶昭试图安抚道：“你的手腕还痛吗？”可惜她素不善于体贴体贴，腔调听起来要有多奇特就有多奇特，倒有些像讽刺。

“等等！你筹算让我骑着马，你鄙人面走路？”

女儿红斟上，驱了寒气。酒过三巡，饶是夏玉瑾酒量颇大，脸上也开端发红。他呵出两口白气，缩入貂裘，毛茸茸的一团，迷蒙醉眼看着窗外飘着的雪，想起几天前雪中那条站得笔挺的红色身影，心头烦恼万千，只不住地感喟。

“不是，”胡青给这醉鬼闹得有几分难堪，解释道，“我喜好的女子嫁人了。”

秋华快言：“将军要派人帮手吗？我们调密卫，保管抓他出来。”

叶昭给她的蛮不讲理闹得发慌，无法道：“好好，我找，若他不回呢？”

“你只想号召我的酒罢了，”夏玉瑾撇撇嘴，喝得几口闷酒，听屋外雪声沉寂，手痒无聊问道，“老高，再来玩几把？”

夏玉瑾冷冷哼了一声。

叶昭很快点头，做出决定：“今后这些后院事件便交与你措置了，分府后的下人交给你去挑，以安太妃与王妃的定见为主。今后的情面来往你也接下，考虑着办，我不耐烦参与后院集会，如果浅显寒暄来往，能推便推，不好推的把宗室皇亲的帖子拿来给我措置，剩下的你便代表我列席送礼，处理不了的再拿来给我看。”

上京西街，偏陋巷角内有间狭小肮脏的店铺，油腻腻的酒幡也不知挂了多少年，懒洋洋的老狗趴在充满青苔的石阶上，店内火盆烧得暖洋洋的，红泥小火炉上炖着一锅羊肉，披发着浓烈诱人的香气。时候仿佛优哉游哉地停在这一刻。

夏玉瑾从板滞中回过神来，缓缓侧过甚去，回廊的青石柱内，留下一个半寸深的拳印，风一吹，卷起粉末般的碎石，飞舞而去。

叶昭问：“莫非要我把你丢出来？”

前来驱逐的叶家世人都重重地松了口气，抢先恐后地上前给姑爷问好，还趁便在他身上摆布偷瞄，仿佛想看出点甚么来，然后转头归去陈述。

“我不管！不管！”安太妃的眼泪和大水众多似的，哭声几近能推倒城墙，任何人都没法忍耐，她不管不顾地抓着叶昭不断地摇，“你这个没知己的女人，逼得我孩儿流落在外，下着那么大的雪，餐风饮露，也不知受了甚么苦，如果出了甚么事该如何是好？快快将我孩儿寻来。”

未料，屋外亲兵来报：“将军，该上朝了。”

夏玉瑾倔强道：“说就说！老子不在乎！”

叶念北抢先扑入叶昭怀里，叫道：“阿昭叔叔！我可想你了！”

“啊？他瘦了？”叶昭无聊地站在中间，闻声婆婆问话，立即站直身子，看看夏玉瑾的身材，再看着本身的手心，估摸半晌，诚笃答复，“他约莫有个一百三十斤摆布吧，比我的青铜鬼面斧还沉些，不算瘦。”

“对！先逃再说！”夏玉瑾从怀里摸出块银子，顺手赐给通风报信的男孩，号令，“你干得好，再设法去拖她半刻。”

叶昭的发上沾满细碎的雪花，在不远处环手抱胸而立，漫不经意地站在街角，双目微阖，悄悄吐出几口白气，仿佛等了好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