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前尘往事[第1页/共7页]

她吐出的每个字都艰巨，每个字都痛苦。夏玉瑾恍忽想起胡青说过的话：“将军说，若老天让她活着，就是为了赎一辈子的罪。”十八岁起兵，刀枪箭雨闯过，是为她在漠北做的错事赎过，二十四岁出嫁，挑选他，是为童年培养的罪孽赎过，她亏欠得太多，以是不敢希冀获得爱，不敢苛求浅显的幸运。她落空了女孩子的欢颜，取而代之的是用冷硬的表面，袒护了内心的痛苦。

夏玉瑾持续点头：“一点也不怪”

夏玉瑾吓得神采发白，弱弱道：“我钻进七十二洞天玩，跑得快了些，钻了几个洞，扭头就看不见奶娘了，然后摔了一跤，碰到恶……你。”他眼角泪花越泛越多，越哭越大声，“我不要出不去！我不要死在这里！拯救！娘亲！奶娘，秀儿！你们在那里！呜呜……”

叶昭感慨：“是啊，想当年，为了证明本身是男人中的男人，隐姓埋名，跑去黑风寨挑人家寨主，赢了后称兄道弟，寨主儿子还蛮俊的，武功不错，脾气也不错，对我各式奉迎，我还道桃花动了，归正嫁不出，抓个男人来入赘总比削发好，没想到那家伙竟是断袖，呸呸……”她不敢戳穿女儿身，直接回绝了对方。那家伙每天死缠，还缠到大门上来了，厥后惹她起火，痛揍了一顿，给父亲晓得，雷霆大怒，要不是丫环通风报信，她跑得快，非得给关上门直接砍死不成。

这一刻，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滚烫，有些东西抢先恐后想落下。夏玉瑾垂下视线，悄悄揽住她的腰，多年迷惑解开，痛恨放下，谅解过后，内心是难以描述的镇静。

夏玉瑾唯恐她不信，反几次复道：“我谅解，我谅解……”

“非也，非也，”胡青一手搭着他肩膀，一手摇摇食指，用最体贴的语气道，“当年我们提出要解兵权的时候，她但是毫不踌躇就选了你。你想想，将军起码十几年没回过上京，为甚么她会晓得你都雅？莫非你还觉得本身隽誉远飘到漠北来了？”

叶昭在家霸王惯了，不懂怜香惜玉，冲他挥起拳头，恶声恶气道：“诚恳点搭话！敢叫人，就揍死你！”

“嗯，必须的！”

这恶棍竟挟持他的宝贝儿子做人质！夏玉瑾明知媳妇在装蒜，可拿着铜壶的手硬生生停在半空，如何也丢不出去了。只好恨恨放下，坐着生闷气。

“骗子！你方才说走不出去！”夏玉瑾仿佛被欺负得太委曲，哭得更悲伤了。

那一年，她六岁，被最宠嬖她的祖父带去上京述职交代。正逢北齐郡王为母亲贺六十大寿，包下千香园设席赏梅，请来四五个梨园子，歌姬舞伶无数，来宾云集，到处都是繁华热烈风景。

帐外，苍鹰展翅，飞太高山。

小娃娃在用袖口擦眼泪，抽着鼻子，正想开口叫人。叶昭愣愣地咬了最后一口糕点，然后擦擦嘴角的渣渣，从古梅树上跃下，一手搭上他的肩，另一手捂住他的嘴，拖去中间的洞窟内，仗着身量比他高大半个头，学着自家大哥的地痞模样，按住岩壁，挑起对方下巴，坏笑问：“喂，你是哪家的娃娃？”

夏玉瑾忍住发酸的鼻子：“胡青把统统事都奉告我了。”

夏玉瑾感慨：“是啊，小时候在皇宫花圃乱逛，成果三皇子目炫，追上来问是哪家女眷，要去求亲。我气得找太后告恶状，太后让他闭门读半年书，学习甚么是色便是空，呸呸，惩罚得那么轻……”当时候才十一岁，身量不敷，没有及冠，男人的棱角也没长出来，面貌比现在更如花似玉，但也不至于被当作女人吧？更可爱的是太后措置三皇子的时候，三皇子看着他的神采如丧考妣，全屋子人都一向在狂笑，永安公主还吵着让奶娘给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