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前尘往事[第1页/共7页]

夏玉瑾持续点头：“一点也不怪”

祖父与官员们应酬，她皮猴般的性子，又是新学了轻功，半点也坐不住，见屋爬屋，见树爬树，那里都想钻，刚进门趁祖母忙着和官员太太们闲磕牙，丫环们少看两眼，一溜烟就没了影子。

“嗯，应当的！”

叶昭低头：“如果你还痛恨，我能够……”

屋内，竹枕、杯子、碗碟、银筷、香囊、荷包齐飞。

夏玉瑾点头：“说了。”

夏玉瑾死死抓住她，又惊又怕：“好好好，我娶你做媳妇！”

幸亏，影壁前面是荷塘，结着冰，叶昭再莽撞也晓得四岁孩子是摔不得的，从速转了下身，抢先落地，成果胳膊肘撞向冰面，冰面裂了，两小我直径落入水中。夏玉瑾连声都没吭一声，就晕了畴昔，叶昭会水，不急不忙划了两下，发明环境不妙。趁没人发明，从速把面色青紫的小美人捞起，抬回岸上，探了探鼻息，发明仿佛还活着，然后闻声不远处传来阵阵鼓噪喧华声，大群丫环媳妇们直冲过来，她自知祸闯大了，不死也得脱层皮。因而不敢久留，敏捷偷溜。归去后又惊又怕，没敢奉告任何人。

千香园春赏牡丹，夏赏荷塘，秋赏金菊，冬赏红梅，占空中积大，布局奇妙，到处影壁假山，一步一景，转得人头晕目炫。她溜了两圈，发明假山砌成的七十二洞天是个好去处，五亩地的假山依五行八卦阵，布成凹凸错落的迷宫，通往分歧方向，她在迷宫里兴趣勃勃地玩了一个多时候，来到西边，蹿上棵积雪的古梅，吃着从宴中摸来的糕点，半眯着眼晒太阳。

她吐出的每个字都艰巨，每个字都痛苦。夏玉瑾恍忽想起胡青说过的话：“将军说，若老天让她活着，就是为了赎一辈子的罪。”十八岁起兵，刀枪箭雨闯过，是为她在漠北做的错事赎过，二十四岁出嫁，挑选他，是为童年培养的罪孽赎过，她亏欠得太多，以是不敢希冀获得爱，不敢苛求浅显的幸运。她落空了女孩子的欢颜，取而代之的是用冷硬的表面，袒护了内心的痛苦。

叶昭见势不妙，灵机一动，哈腰抱着肚子：“痛，哎唷，好痛……”

夏玉瑾往死里沉默……

没有前提，没有代价，没有悔怨。

十四年的痛苦，他谅解。他愿亲手卸下她肩上的桎梏，只求她不再痛苦。

十八年的荒唐，她伤害了很多人，犯下很多没法弥补的弊端。

叶昭低声解释：“我当时真不是用心的。”

娶了秋水的成果虽不错，但堵就是堵。狐狸岂能亏损？他被添堵，统统人都要跟着添堵。

夏玉瑾感慨：“是啊，小时候在皇宫花圃乱逛，成果三皇子目炫，追上来问是哪家女眷，要去求亲。我气得找太后告恶状，太后让他闭门读半年书，学习甚么是色便是空，呸呸，惩罚得那么轻……”当时候才十一岁，身量不敷，没有及冠，男人的棱角也没长出来，面貌比现在更如花似玉，但也不至于被当作女人吧？更可爱的是太后措置三皇子的时候，三皇子看着他的神采如丧考妣，全屋子人都一向在狂笑，永安公主还吵着让奶娘给揉肚子。

一个四岁，一个六岁，两个小鬼在假山里很严厉地思虑毕生题目。

夏玉瑾唯恐她不信，反几次复道：“我谅解，我谅解……”

“靠他奶奶的！本来阿谁没留下名字就溜的混账王八蛋野小子就是你啊！”

帐内，两道灯影，喃喃细语。

叶昭跳返来，揉揉鼻子，对劲地问：“信了吧？”

好一片战乱风景。

小娃娃给吓坏了，他瞧瞧面前的恶人，再揣摩半晌，也晓得豪杰不吃面前亏的事理，待叶昭放开手后，奶声奶气地乖乖答道：“我是安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