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桐柏山中行道迟[第3页/共4页]
不要说吃水较深的航船了,即便竹筏木筏在这时节逆流而下也非常的凶恶;女孩这时远远就看到一艘渔船,停在远处打着水漩的河汊子里,披蓑戴笠的渔翁看不清边幅,坐在船头垂钓,倒是说不出的落拓。
见祖父提及淮源镇这个听着陌生的地名,胸臆却似有无尽感慨扫荡,还一副强抑住不去感喟的模样,女孩猎奇的稚声问道:“淮源镇是甚么处所,爷爷之前有走过这条道吗?”
他没有躲回车厢里去,悄悄拍了拍车夫的臂膀,说道:“王禀戴罪之身已是无用,有人感觉我犹是毛病,便叫他们取我的性命就是――卢兄技艺高强,此地又近淮源镇,他们必不敢跟卢兄多胶葛,还请卢兄送萱儿到唐州……”
青衫文士说道:“赤扈人崛起阴山南北之间,屡败契丹铁骑不假,也叫契丹人在北面看上去不敷为惧了。朝中诸公也是以多主张与赤扈人联兵进伐北燕,这是看到有驱虎吞狼之利。不过,在恶虎吞狼以后呢?我朝在北面要直接面对是头恶虎啊!契丹行暮,贵族官吏都妄图享用、剥削百姓,军队也腐朽得短长,比拟之下,我朝环境要好一些,但也并非没有忧患啊。你在军中这些年,也到过很多军镇,但除了西军有几支兵马可谓精锐
女孩自幼父母早亡,她打小在祖父膝前长大,虽说耳濡目染,但到底年纪小,对军国之事也似懂不懂,这时候笑她祖父道:“也许这些都是爷爷你杞人忧天,到最后还要被蔡铤等辈嘲笑……”
车夫半生盘曲,能识江湖凶恶,对军国之事却不甚了了。
坡路崎岖,女孩清澈的眸光超出苍茫密林,北面有条宽广的河道穿过浅谷。
“爷爷,这是到那里了?”
“蔡铤此贼在西军时就媚上欺下,时窃别人之功以自居,相公反对他领兵伐燕,卢雄能了解。不过,赤扈人崛起漠北,于阴山屡败契丹马队,这确切申明契丹人业已孱羸,朝中诸公都觉得这是我朝从契丹人手里光复燕云故乡的良机,相公觉得如何?”车夫问道。
“十多年不见?也是靖胜军的老卒?”青衫文士问道。
恰在这时候,身后又有马蹄奔驰声传来。
数只鱼鹰仿佛也畏天寒水冷,举头阔立船头,颤栗黑褐色的毛羽。
“但愿如此!”青衫文士他挥了挥手,似要将心中的无尽烦恼跟担忧挥散去。
嫩葱似的纤玉小手,从内里将车帘子揭开,一张稚嫩的莹白美脸探出来。
他向来敬佩青衫文士的为人与高洁品性,担忧祖孙二人带一仆妇,在被贬唐州途中会有凶恶,才千里迢迢跟随护送,但是这时候听青衫文士这番话,想要安慰几句,却又不晓得从何提及。
“真的?那我们真要在淮源镇好好的歇两天哩!”女孩镇静的叫道。
拂晓时就从信阳县城解缆,她坐在马车里,挨在乳娘的怀里美美的补了一觉,这时候才醒过来,头晕晕胀胀的,看气候薄阴,也不晓得行到那里了。
“相公,你与萱蜜斯进马车里去!”车夫蓦地说道。
预猜中的最坏景象,毕竟还是产生了!
车夫转转头来,跟女孩笑道。
车夫
外,其他诸路禁军以及诸州厢军,你觉得有多少能战之兵?而百余年来,我朝冗员、冗兵、冗费积弊成患,这些都肃除了吗?我不是反对借此良机夺回燕云故地,实是蔡铤诸公所谋,过分仓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