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第1页/共3页]

商素娥眸子一转：“席家的族谱上不是已经没了云芝那丫头的名位了，既然他们求的是席家长女，二房的庶女云娇名义上便是了，若那守陵人家求娶意盛，将云娇嫁与，想必也算不上难交代罢。”

“大老爷，大老爷，你快归去看看吧，大蜜斯就快被人卖啦。”翠丫两只手揪住席徵的衣服闲逛，但愿她的行动能让这位醉了十多年的老爷复苏过来。

席云芝腹中虽饿，但更加体贴的却另有其事，勉强伸开受伤的嘴角，沙哑的声音问道：“翠丫，老太太那儿有没有说我病了，或是失落了之类的话传出？”

各式不解，老太太招来管事的一问之下才知，不知是谁传出的风言风语，说席大蜜斯要嫁人了，今儿一大早便有商行掌柜的上门求见，本来也只是空穴来风的曲解，解释一番便可停歇，可冥冥中不知怎的，那商行掌柜竟然无巧不巧的碰到了上门提亲的守陵人家，两相搭话后，商行掌柜对守陵人家说出了这道流言，而守陵人家听后，则觉得席大蜜斯已经承诺他们的求亲，便急仓促赶了归去，将早已筹办好的聘礼搬到了席府门前，算是进一步坐实了这个动静，直到下午，便有更多的商行掌柜前来庆祝，趁便对席家提出了尽量在大蜜斯结婚前付清欠款的要求。

老太太和五媳妇对视一眼，商户们能来给那丫头贺甚么喜？另有那守陵人家早上才方才递来了求亲函，怎的下午就如许鲁莽来下聘了？

席老太高深的目光瞥了一眼五媳妇，随即敛下：“问我做甚么，反恰是你想让云芝伴随云筝出嫁，这郊野守陵人家固然不算官家，但好歹沾着官家，他们求的是席家长女，我倒是想问问你如何说。”

“晓得了。”翠丫回声过后，便跐溜钻入了中间的小树丛中。

“你的名声……是坏的，此恐怕是别想嫁个好人家做正房了，你别怪老太婆偏疼，老太婆也是不肯见你嫁入粗鄙人家刻苦。”

想及此，席云芝便凑到窗棂前对翠丫招手，见她附耳过来后才说道：

“云芝啊，老太婆也晓得，这些年虐待你了，固然这也怨你那无状母亲的扳连，算我席家有眼无珠，只现在……老太婆也就明着跟你说吧。”席老太倚坐在太师椅中，手中拨弄着佛珠，五婶娘面无神采站在她的身后，喧闹的环境让席云芝感觉腹气上涌，正吊着心却听席老太又道：

“怎的？”一向沉默的五婶娘见她红了眼眶，夺目的眸子一转，阴柔冷声道：“不肯意？”

席老太没有答话，半磕着双眸做老衲入定状，商素娥站在一旁也不敢过分催促，正在这时，门房却来报，府外有多家商行的掌柜前来给大蜜斯席云芝存候，说是要道贺，别的另有自称是东郊守陵人家的来给大蜜斯下聘。

“大蜜斯，大蜜斯是我啊，我是翠丫。”

天寒地冻亦比不过席云芝心中的寒，她将身子团成一团，缩在阴暗的角落，她没有抽泣，因为她没有放弃，她之以是躲在暗处，是想叫旁人看不到她的神情。

“你个失了名声的小贱蹄子有甚么资格说不肯意？就凭你的长相，你的德行，你还能翻出甚么天不成？别嫌埋汰，让你跟着云筝我都嫌高抬了你！”

席老太太自内堂中念完了经，嬷嬷扶着她走出来，五媳妇商素娥便迎了上来，代替嬷嬷搀扶着老太太的手腕，将她扶着坐在一张太师椅上。

她被人刚才脱手的两位嬷嬷拉出了老太太的院子，模糊间，她听到老太太叮咛五婶娘去拿族谱，她们这是完整不给她退路了，她信赖过了明天，席家的族谱之上就真的没有席云芝这个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