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 初入集市[第2页/共3页]

“你谁啊？别推我，别推我，我这等人了。”

墨几近感受了眼眶的温热……背上卷轴、青竹紧拉着璃下山，“有人问，就说是我的……”

“为甚么？看起来很好吃诶。”小璃低沉地垂下了头。

“哦，那是甚么，能够吃吗？”

深山秋夜甚寒，早已添了炉火，一夜封着，暖着一罐子粥，这时倒把多数分给了小璃，墨披了件袍子，站在了中堂，思忖着：想去趟集市，一是家里的笔墨纸砚，桌椅板凳都需求购置，二是又到了去心蓝斋交书画和青竹的时候了。这团子虽比刚来的时候安生了很多，可把它一个留在家里，实在不放心，怕连家都啃没了。但要带它去……这六只尾巴的狐狸还不把人吓死。

“本来是位公子，我还觉得你走了桃花运。咳，小店粗陋，公子可有瞧得上眼的书画？”

“唉，你是有多脆弱。再带你去泡冰浴好了。可真重。”小璃变成人形背起墨还是吃力，“不记得路了，随便走好了……”

“你看，我们这地也有朱紫来，模样还挺俊。”

“五两？！我一个月给你多少张画，从我身上赚的钱还少么？”

“别是拐带人丁吧？传闻比来有很多女人被卖到怡红院，官府正急着拿人。”

小璃扯开了墨的袖子，见伤处沿着齿痕，皮肉翻开，最深处可见白骨，血汩汩流下，没有要止的意义。小璃轻舔着墨的伤口，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写满了惭愧。

“明白了。大不了立个字据，我还你就是。”

“埋？那小贩满嘴的灵狐、冰狐，都是哄人的大话，可依我所见，这狐皮确是上好的，这顿时就要入冬了，衣服让你毁的连件能御寒的都没有……何况，有句话不晓得你听过没有，人死如灯灭，就算你每天把它们供起来，它们也不能复活。”

“为鄙人几幅丹青，一捆青竹可解此毒。”

墨一把将小璃拽到了身后，又忙把掌柜的扶到了坐位上。

“啊！”墨大喊一声，一手捂着胸口趔趄着扶到床边直挺挺地倒下，再无了声气。

这本该是个给菊花正色的季候，菊花酒，菊花诗，菊花展……铺天的湛蓝，满地的碎金。但这深山，既隔了烦恼，也隔了残暴的情致。墨翻身坐起，神采有几分凝重，往边厢一望，却忍不住笑了，桌上“珠圆玉润”的小璃正慵懒地摆着尾巴，两只小爪子高举过甚，明显睡得很享用。

“不会吧，我万贯的家私可……快说说另有没有得救。”像是被震惊了开关，佟掌柜一跃而起。

“如何了？胸口的伤复么？不是帮你治好了。”小璃凑到跟前探不出鼻息。

“快来瞧，快来看，过这个村，没这个店，买归去做帽子，做围脖，御寒又保暖！”

前面有个摆摊的商贩大声呼喊，却没几小我立足。墨拉着小璃一心奔酒铺，却猛地被扯住，原是小璃被那人拦了下来。

小璃不作声，一把抱住了统统狐皮。

背后的人俄然一个挺转，一手钳住了小璃的腕子，“要的就是你如许，跟我走！”

“要把我画成莲花吗？墨鱼丸。你如何又倒下了？我不会再被骗了，你早上骗过我一次了，集市一点都不好玩。”

“墨鱼丸，我肇事了么？”

“也好，下月初三我来交画。佟掌柜，你的病仿佛好多了，璃，我们走。”

佟掌柜收了字据，又拿出两串钱递给墨：“拿着，不是借你，是这画的定钱。”

“快停下，呵呵，我受不了这个。”墨干脆把袖子撕下了一条勒在伤口上，“这点伤有甚么大惊小怪的，倒是你，这一地的狐皮想如何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