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风波[第3页/共3页]
“你还说,”潘蔺扔了巾帕,“就他岑寻益骂得最狠!萧二这回是借着跟皇上的友情才进了爵,他跟岑愈能说几句话?我不去,我怕丢人!”
“侯爷,大喜!”
这场宴席没请几个官,四品以上的上堂官员暗里会宴也要受都察院的弹劾,萧驰野又身兼禁军总督一职,协同巡防的几位军事要员他全都不能请。岑愈上回设席,也是私宴,先跟内阁呈了便条,海良宜点头,他才叫的人,就如许,孔湫也因为醉酒一事受了参,在海良宜跟前挨了训。
费适赶紧说:“对对对,承之!我们先换身衣裳!”
“办事么,”骨津言简意赅,“爷们就要阔!”
“外边的宅子好好查账,我几百年不去一回,大哥那边也顾不上,下边人清闲久了就敢乱来人。”萧驰野长腿一迈,又退了返来,说,“现在就算!多不过几千两银子的事情,这账有……有人管。”
“侍郎且慢,”萧驰野缓声说,“晨阳,先带侍郎去换身衣裳。”
晨阳施礼,恭敬地引着他们俩人出来。船内一面垂纱,有琮琮的琵琶声流天玄色。席位安排有凹凸之分,晨阳把他俩人引入上座,这桌坐的都是世家后辈。
他一语双关,潘蔺霍然起家。
“我不过是垂沐圣恩,做的都是泥里滚爬的差事,不比侍郎与潘大人,整日为国操心。晨阳,”萧驰野侧身,“请小侯爷与潘侍郎上船,好生服侍。”
萧驰野似是感慨,说:“潘大人也是三朝老臣,行事谨慎,为政勤奋,现在遇着如许不虞之患,实在可惜。”
潘蔺连日受挫,为了讨情减罚求了好些人,除了费氏另有救困之心,别的人都是各式推托。他出身世家嫡派,宦途平坦,现在才尝到了人间滋味,晓得世态炎凉,现在面对萧驰野如许的言辞,大感不测,又备受打动。
“家父……”潘蔺情感上涌,却很知礼数,勉强笑道,“罢了,彻夜我是来道贺侯爷大喜的,不提别的。侯爷,恭喜!”
薛修易拍案而起,说:“你开口!你有辱斯文!你狗屁不通!”
都察院御史就是言官,他们上能骂天子,下能斥百官,就是海良宜稍有忽视,也要受参。比如此次官沟事件,海良宜恰好前前任职内阁次辅、元辅,只要产生了不测,他都难辞其咎。李建恒即位之初感觉明理堂龙椅太硬,坐久了屁股疼,跟摆布抱怨过几句,没过几天也挨了言官委宛的骂,到明天也没敢再提垫个厚垫子的事情。
潘蔺说罢,把鞋子扔在地上,昂首谁也不看,只对萧驰野抱拳施礼。
但拿人手短,收钱就得办事,本日不办,今后有的是由头叫你办。萧驰野深谙其道,一概不收,这么大的场面,满是自掏腰包。
潘蔺到底是个世家公子,还是挂牌官员,话讲得硬气,但真要他这么走上街,不如杀了他,当下被晨阳和费适拉着,还是去了。
潘蔺拗不过费适,被他拉出门,上了马车直奔开灵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