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青梅酒[第1页/共2页]
“不错。”苏慕遮奖饰一声,听白安石问道:“本年恰好由白家停止,不知王爷届时可否赏光坐镇嘉会?”
柳如眉款款走向苏慕遮劈面的琴台,那边河风将轻纱帐鼓起,不竭拂动琴弦,将精美的容颜藏在若隐若现的烛光中。琴声随之悠悠响起,如山谷清泉滴落在溪流中,又仿若塞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将秦淮河上漂着脂粉气的喧哗断绝在了画舫以外。
两岸酒家林立,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浓酒歌乐,很多歌女寄身此中,轻歌曼舞,丝竹漂渺,让文人才子流连其间。十里秦淮,浆声灯影构成一幅如梦如幻的美景异景,如《腐败上河图》画卷普通在苏慕遮的面前缓缓放开。
倒是笺花未挪动脚步,见苏慕遮不解,她摸了摸腰间佩剑说道:“护你周满是谷主特地叮嘱我的。”
走至半路,听前面柳如眉在东厨说道:“这些青梅酒你带归去与阿翁饮用吧。快到寒冬了,你把稳阿翁的老寒腿再犯。”
“然北府军乃步兵……”大堂随后展开一番狠恶辩论,由兵种到兵器再转至粮秣供应,各墨客援引各方左证,吵得不亦乐乎,胸无点墨的卫书也忍不住上前议论一番,然几句话便被6楚给驳返来了,弄了个面红耳赤,颇不痛快。
榆次笨拙说道:“你不必担忧,前些日子阿翁说腿有些疼,我便带他去清心堂讨了几副药,用后便没再犯,腿脚比往年也利索多了。”
琴声渐歇,余音在耳。
公羊子高尝了一口,赞道:“‘秋风起兮木叶飞,吴江水兮鲈正肥’。松江鲈鱼如此甘旨,难怪北朝为官的季鹰想起它的滋味后会去官回到姑苏。”
苏慕遮见柳如眉站起家子,引着侍女走过来,将她们手中的盘子放在面前的桌案上,说道:“西楼鲈鱼脍,鲈鱼选自松江秀野桥下的四鳃鲈,渔夫连夜送来的。鱼肉嫩而肥,鲜而无腥,想来是合王爷口味的,王爷请慢用。”
“技击之术是为武比,坐议论道是为文辩,兵韬武略等行军之术本年由主上亲身考校。”公羊子高为苏慕遮一一列举。
画舫缓缓开动,在缓缓河风中向下流行去。
有墨客脑筋复苏,说道:“莫轻敌,燕云铁骑能横行江北,想来不是能够等闲拿捏的。”
苏慕遮依言举起酒杯,浅尝一口,在舌尖上细品,酒液兼容了青梅和顺缠绵和酒的畅快浓烈,微酸甜美里流露着一种分外醇厚的质感,又很有几分女儿家的袅袅清韵,满嘴浓稠爽滑的醇香让人有些醺醺然。
苏慕遮闻言,不由自主想到了上船前遇见的渔夫榆次。他低头见这鲈鱼脍,汤汁浓稠红亮,敷覆在拼接得有头有尾有型有款的鱼身上,散出檀香木般清澈幽雅的光芒,让人看着便有食欲。苏慕遮举筷要食,忽闻身后有咽口水的声音,不由哑然发笑,说道:“柳女人可否再备两幅碗筷?”
公羊子高喝酒回礼,说道:“临时借住在南阳堂香山居士处。比来在帮香山居士筹办抡才大会,以是没来得及拜见王爷。”
有墨客闻谈笑道:“鲜卑人粗鄙,想来是尝不到如此甘旨的,季鹰去官回家不敷为奇。我听闻鲜卑多次劫夺我城池,都是兵痞羡慕我江左食美酒香之故。”
苏慕遮闻言皱起了眉头,那些不过是鲜卑劫夺城池的借口罢了,没想到当真有陈腐的书白痴信了。堂中又有其他墨客说道:“江左繁华他们是见地了,南朝的兵威他们还未曾见地过,等主上清算结束北伐光复故地之日,定让他们好好见地一番。”
苏慕遮闻言不再劝,举筷夹起一块鱼肉,刚入口舌头稍一卷就化了,一根细刺都没有,特别是那条鱼尾脊上的肉,说不出的腴嫩香鲜,让人齿间生香,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