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潇湘妃子[第1页/共2页]

“要不要跟上去。”苏幕遮问叶秋荻，他们二人此时正站在秦淮河北岸，远远了望着小九与狡童的追逐。

狡童闪过，对小九道：“你是药王谷的人，吾曾在船头上见过你，我不与你打。”而后身子如风吹云动，飘向窗外。

苏幕遮应了，俩人联袂跃上屋檐，远眺已经跑远了红色身影，辨了然方向，顺着秦淮河北岸的牌坊屋檐，一起追了畴昔。

苏幕遮偶然会猎奇他当代母亲的身份，但苏词是在江湖游用时结识他母亲的，即便是当时总角之年的苏牧成也不知婶婶身份，只知她辞吐不凡，叔叔也从不言他们是如何结识的。

“刀法还算不错。”狡童冷冷赞了一句，身子忽动了起来，长剑刺向小九胸口，轻巧腰肢蓦地一扭，纵身飞舞起来，如同惊飞的鸿雁。 一一袭红衣曳地，衣袂如风拂**，婉如游龙。

狡童红色身影在日暮斜晖中极易辨认，小九见他落下西楼后，在水面上轻踩一脚，借势跃上了一艘货船桅杆。小九仓猝一跃而下，在水面上摔出一串水花。

小九踏上窗栏，翻身上了船顶，在每日过尽千船的繁忙秦淮河中寻觅狡童身影。

叶秋荻转头看了苏幕遮一眼，捏了捏他手掌，道：“我们跟上去吧。”

“如此说来，你必然要护他了？”

叶秋荻晓得，苏幕遮一向有个心结。

站在桅杆上，任由船向东流，狡童环顾水面寻觅小九的身影。水面一时安静，但狡童涓滴不放松，目光逡巡寻觅之际，忽听“哗”的一声，小九在他脚下货船船尾处破水而出，刀光反射着日光，带着水珠，向狡童劈来。

“便是现在。”小九瞳孔一缩，握豚刀蓦地递向林公子后背，却见狡童手中长剑忽如流光过隙，银芒暴涨，由侧面刺穿了林公子的咽喉。

小九呆立在原地，惊奇于狡童的一剑之快。

“长鬓如云衣似雾，舞学惊鸿水榭春。”叶秋荻轻赞一声，虽不成诗词，却将潇湘妃子的舞姿之美慨叹出来了。

“好！”狡童话音刚落，手中长剑蓦地斜撩，向小九刺来。小九唅蝉刀蓦地由后背拔出，挡住了这一剑。

叶秋荻身同感受，她母亲也是在生了她后，因伤了元气，不久以后酒放手人寰了。她经常胡想，不知母亲是否悔怨生下她，若看到现在的她又是如何的感情。

如此这般，俩人在秦淮河上不竭地在船间、船尾、桅杆、船顶上挪移，腾跃，腾闪，一起向东去了。

“来如雷霆收大怒，罢如江海凝清光。”柳如眉道：“公然如家父所说，冷傲无双。”

狡童一举一动极尽文雅，杀人亦如是。

林公子两位火伴此时才闷哼一声，颠仆在楼板上，眉心些微血迹洇出，瞳孔涣散，明显命已不在。

画舫内丝竹管弦音乐齐奏，莺莺燕语，歌声断断续续，正入纸醉金迷之境。

苏幕遮母亲因难产而死，父亲在他牙牙学语时将他送到药王谷后，直至战死，也未曾回谷看过他。而茶社酒坊瓦舍北里间在说唱编排苏词平生之事时，演义话本词曲中从未曾传闻苏词有子嗣。以是苏幕遮心中一向猎奇，在被世人称为豪杰的苏词心目中，他的儿子到底是如何的一个存在？

特别在临终时。

一袭飞舞的红衣缓缓落下，乃至掠过了小九的鼻梁，有股淡淡地的胭脂香。收剑，狡童悄悄吹落剑上血珠，安静的如同江海凝集的波光，不见先前一剑如雷霆万钧的气势。

“当年家父与法家商弘羊决斗函谷关时，潇湘妃子陪侍在秦王驾前，目睹慕容不归手刃秦王后，他便消逝在了后秦宫廷，直到三年后行走江湖，因喜怒无常，滥杀无辜而被列入恶人榜，才被江湖人熟知。”苏幕遮道，“如此说来，家父临终前，他曾在身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