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武学之道[第2页/共3页]
陈远深思,绕着颜歌和松树不断转圈,她倚着树,手中晃着枚翠绿松针,笑吟吟地瞧着。
陈远随之站起,盯着深褐色的树干看了半晌,凑上去闻了闻,笑道:“果有暗香,接下来是心了罢?”
众弟子轰然应是,六七十余人顺次下台,十一二岁至三十多岁都有。
却听颜歌轻声道:“如此剑法,倒也可争上一争了。”
陈远兴之所至,直练了约半个时候,颜歌俏立岸边,一向笑吟吟地瞧着他,悄悄鼓掌道:“虽未见我,已见我剑。镜湖悟道,不错不错!”
颜歌负手而立,笑道:“不轻易呀,小远竟也有认错的一天。”
华山门规,年关大比,丙、乙、甲三组弟子先掉队行。
她点点头,徐行行至一株笔挺松木前,拍着树干叹道:“练武实如种树。”
陈远饭毕回屋,将柜中书全取了出来,装了两大箱,叫上李进,抱到万卷楼还了,又借了一箱,背了返来。
陈远再问:“传闻长生诀是籀文,给你一本,你熟谙么,能练么?”
陈远无法,放下书,问:“传闻易筋经是梵文写的,给你一本,你熟谙么,能练么?”
陈远推开他,揉揉脖子,道:“我感觉读书是一种享用,不出门而能知天下事,增广见闻,干吗不看呢?”
陈远惭道:“是,我昔日高傲了。”
他自左边瓷瓶中取出两个纸团,展开一看,大声道:“丙一对丙十八,弟子下台。
李进才不管,往床上重重一躺,床吱哑一声,他**道:“好舒畅!传闻侠客行神功要不认字的人才气练,陈远,你如何看?”
陈远未解其意,只是埋头听讲,细细揣摩。
两人就此争辩不休,口水半天,谁也压服不了谁,直到四周渐无人声,李进摔门而出,又出去了取水盆,气呼呼的去了。
颜歌嫣然笑道:“不错,倒是我苛求了。不过这几天华山要有一件丧事,于我而言,倒不比这景差了。”
颜歌敛裾蹲下,捡了一根树枝,悄悄点着泥土道:“这不是我说的,是真真的话。她说一人练武初始,实是以别人之武以本身之根,此时根底陋劣,不宜轻动,当培之以静,养吾性,以深吾根。”
皱眉很久,他遍思道藏,不得其解,蓦地瞧见不远处另一株杉树,面前一亮,恍然大悟,定了放心神,再想一遍,知定是了,便笑道:“溶果为子,再种一株自我真武之树!”
李进返来时,神采古怪,陈远一睢他手中剑牌,正面一个丙字,背面倒是个大大的一。他拍着李进肩膀笑道:“不错,好兆头。”
李进摸摸后脑,沮丧道:“不熟谙,不能练。”
花带北面早搭了一座三尺木台,台上北边一座芦蓬,内里放了几排红木桌太师椅,正中两张椅子上,一张空着,一张坐着一名女侠,隐有豪气,不失温婉,观之可亲,恰是世人师母:华山女侠丁贝,身后一张椅子上,青色衣青色剑,神采淡淡,恰是颜歌,左边上一名青年,超脱不凡,面有傲气,右边上一名红衣女子,面庞精美,大气非常,两侧坐着七八名中年人,俱是门中常日执事,大多三四十,交头接耳。另桌上摆着三个红布箱子,各写着甲乙丙三个大字。
很久,陈远自言自语了一句,练气结束,倒头便睡。
李进将剑牌挂在腰间,扬神情道:“真是不错,看本公子拿个第一来!”忽地见陈远腰间挂着一碧绿剑鞘,不由奇道:“你何时换的剑,我怎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