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武学之道[第2页/共3页]
她点点头,徐行行至一株笔挺松木前,拍着树干叹道:“练武实如种树。”
收回沉水剑,陈远掠登陆,笑道:“多谢小师姐操心,如此使剑,实是畅快,当浮一明白!”
陈远笑笑,拿起一本书放入柜中,道:“我都熟谙。”
李进抱着空箱,路上几乎跌了一跤,返来后掐着陈远,恶狠狠地问:“你小子又不考状元,看那么多书干吗?”
陈远深思,绕着颜歌和松树不断转圈,她倚着树,手中晃着枚翠绿松针,笑吟吟地瞧着。
颜歌站起家来,轻拍着细弱的树干道:“越高超的武功,扎的根便越深一点。接下来便是以这根底会尽天下武功,当生之以动,壮吾神,以成合抱。”
两人绕湖又谈了好久,多是颜歌轻语,陈远聆听,待到傍晚,日暮西山,火烧朝霞,映的半天红,残月东升,银冷星云,托的苍穹远,两种色采,一近一远,在中天交汇溶成一种奇特的苍青色。这日月并行的奇景,二人一时瞧的痴了。
却听颜歌轻声道:“如此剑法,倒也可争上一争了。”
时候已至,丁贝站起家来,走到木台中间,全场渐静,唯有雪落声,不见她提气,语声传遍全场,虽低却极清越:“好了,校比开端,和往年普通,行气弟子先下台抽签罢!”
倒是他连日苦战,多得颜歌指导,又见这六合如一奇景,本身所积既厚,贯穿了天然之理,剑法终是大进,冲破至融会贯穿之境,诸剑浑然天成,便如一剑。
陈远随之站起,盯着深褐色的树干看了半晌,凑上去闻了闻,笑道:“果有暗香,接下来是心了罢?”
陈远躬身叹道:“谢小师姐传道!也请替我谢下华师姐。我如有所成,多是本日之因。”
两人就此争辩不休,口水半天,谁也压服不了谁,直到四周渐无人声,李进摔门而出,又出去了取水盆,气呼呼的去了。
陈远随步,闻言一奇,道:“如何说?”
陈远推开他,揉揉脖子,道:“我感觉读书是一种享用,不出门而能知天下事,增广见闻,干吗不看呢?”
很久,陈远自言自语了一句,练气结束,倒头便睡。
待到落日落下不见,二人才回过神来,颜歌叹道:“好美,可惜不能悠长。”陈远笑道:“万事焉能责备,有此一睹,已幸平生。”
李进目瞪口呆,呆呆道:“不熟谙,不能练。”
陈远只觉心中剑意翻滚,不吐不快,放眼望去,只见一片纯白中,六合如一,几近不知立品何地,不由一剑缓缓刺出,形如莲开,冰上一人,冰下一人,冰上一花,冰下一花。
陈远兴之所至,直练了约半个时候,颜歌俏立岸边,一向笑吟吟地瞧着他,悄悄鼓掌道:“虽未见我,已见我剑。镜湖悟道,不错不错!”
李进摸摸后脑,沮丧道:“不熟谙,不能练。”
颜歌负手而立,笑道:“不轻易呀,小远竟也有认错的一天。”
陈远奇道:“争甚么?”
这一剑刺出,贰心中一片平静,不悲不喜,心神蓦地拔高至不成思议之境,过往所习剑法一一闪现,白玉京近百战景象也一涌而出,脑中忽闪现一诗句:净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又想起常日所读道藏中一句:人不远道,浑然天成,不由长叹一声,手腕轻振,所习诸般剑法倾泻而出,不拘甚么入门养吾希夷莲花,随心所欲,想到哪使到哪,剑如流水,诸招如一。
颜歌不答,握拳伸个懒腰,飞身而起,留下一句话:“明日大比,彻夜你就不要进白玉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