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黥面[第4页/共5页]

“另有范掌门丧命那夜，其不允柳兄入内送膳，恰好教其唤伍金台前去；另有那异教之人，行凶以后恰好又现身山脚石屋，关键伍金台寡母；另有……”宋又谷身子朝后一仰，抬头开目，折扇轻摇之际，又再叹道：“恰好伍金台寡母早是失智疯颠，连本身亲儿子也认不清楚！”

宋又谷长纳口气，稍一起身，轻道：“两位蜜斯，你们一名便在此推演案情，当个女中诸葛；一名便接着羡慕旁人，求个母慈子孝。鄙人少陪，先往卧房好生安息去了。怕是明日，尚得将钦山所余弟子一一鞠问，询问个遍。费心吃力的关隘，尚在背面。”

宋又谷见状，缓缓退了半步，折扇一收，轻拍在伍金台肩上，“伍兄，我倒猎奇，怎得……你那名姓同这金台寺一模一式？但是同音分歧字？”

闻人战一听，眨眉两回，捧腮轻道：“胥姐姐，我瞧着那人长相虽惹人厌，言辞倒算诚心，未露甚奸猾形状。他那样貌，混迹前去礼佛的信众以内，怕是并不打眼，断不能引发金卫存眷。”

伍金台正自沉吟，却听得闻人战于身后脆声询道：“你怎寻摸到了这方丈室前？”

伍金台面若寒冬隆烈，稍一拱手，悲声应道：“鄙人之名，便是因这金台寺而改。”言罢，抬手一指那方丈室，疾声询道：“方丈走得可还宁静？”

“含笑坐化。”

宋又谷胥留留同闻人战团团围坐桌旁，低语不迭。

胥留留见状，心下虽疑，总归不忍，直上前探手止了伍金台行动，腕上稍使巧力，便将其顺势拉扯起来。

闻人战樱唇一撅，娇声再道：“我瞧着那伍金台同其母说话，连调子亦是不比平常，和顺轻缓，一句反复个八九回也不腻烦。他阿娘虽说连本身名姓也念不清楚，但是母子连心，我瞧他阿娘内心头倒是清澈的很。”

宋又谷摇了摇眉，苦叹连连，“不巧，当真不巧。怕是鄙人，无甚佛缘……”

胥留留濡了濡唇，听着方丈室内模糊另有诵经声断续不断，心下必然，倒是计算道：方丈圆寂，偏巧这伍金台此时现身。其同金台寺干系，当是只要三年前那一粟之恩才是，这此中，莫非有何干窍我等尚未摸透？

伍金台得闻此言，眉头略见伸展，缓缓摇了摇眉，竟是无顾宋又谷胥留留等人在侧，膝骨一屈，已然跪地，“当年，若非方丈施恩，鄙人同母亲绝难保命至今。鄙人……身边，唯有寡母，得其慨允，便将名字更加‘金台’，以此醒示，方丈之恩，永不成忘……熟料得，大恩难报，方丈倏逝……”其言未尽，倒是泪下哽咽，将那香烛往身侧一放，两掌实撑在地，铛铛当不住叩起响头来。

“喔？”宋又谷长眉一挑，立时应道：“但是同尊师那案子有关？”

胥留留摇眉，长叹道：“你年事尚小，虽已游历江湖，终归识人未几。”边道，边探手往闻人战耳边，捋了捋几根碎发，柔声接道：“这世道，虚与委蛇有之，口蜜腹剑有之；倒置吵嘴有之；人面兽心亦有之。正所谓笑里藏刀人不见，恩将仇报空自怨。”

伍金台轻笑一声，指尖于那页经卷上游走半晌，终是定于一处，轻点两回，沉声再道：“那二人面上，皆有雕青，同江湖所传毫无二致；黥面所书，不似笔墨，倒似丹青，真真诡异至极！鄙人初时便觉那图案稍显熟谙，细辨两日，方查其形其状，同佛经此处，竟是一模一式，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