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手泽[第2页/共3页]
姬沙同五鹿浑一番眉语,点头轻应,“并无不成。”
姬沙见五鹿兄弟模样,不由摇了摇眉,缓缓退了两步,落座缓道:“赤口白牙,不成妄言。”
盏茶工夫,薄禾已是归返。得见姬沙,薄禾屈身再施一揖,眶内含泪,将指尖所捏一物缓缓前递。
思及此处,五鹿浑缓将信笺一折,恭敬上前,还与薄禾,后则退了两步,拱手施揖道:“薄掌门,若乱云恶事当真是那大欢乐宫所为,鱼龙二位前辈曾为其囚缚多时,迫于无法,写下此书,也是不无能够。”
“走的了和尚,走不了庙。”五鹿浑稍一倾身,附耳同五鹿老道。
闻人战杏眼眨个几次,唇角先是一耷,后又紧着一抬,一来一去,反不知该喜该郁。
“老夫必得严加管束宗内人弟,至于薄禾,自当严惩。”
五鹿老但是全无兄长的好涵养,听得此言,抬声反是冲姬沙怒喝,“姬宗主!瞧瞧你三经宗门下提携出的肱骨贤达!竟是这般不辨是非,偏听偏信,全然不过脑筋!大欢乐宫早是遁藏,怕是其分开中土之时,我同兄长还未出世!再者,若我俩当真同那异教有些扳连,现下何必还要苦寻季断蛇下落?”
五鹿浑细思此言,倒也不见马脚:薄山山脚多林木,若想顺手取些树胶,并不困难,只不过,鱼前辈究竟何时书得此信,又是如何鉴定,我同栾栾,便是那大欢乐宫之人呢?且细辨笔迹,不甚草率,墨书而非血书。想来此一手札,当作于其为大欢乐宫俘获之前。这般算来,其为何不将此物于那日携我等拜山之时传与薄掌门?此物,厥后又为何没被大欢乐宫搜了去呢?
“十三知我脾气――若见狼洞情状,自可晓得其同十四命丧野狼口腹。如此,我是必得扫山荡凶,直将薄山群狼斩尽方是。”薄禾惨淡一笑,以袖掩面,沉声接道:“故而,其将此信,以树胶黏于一饿狼腹下。”
“这笔迹……”闻人战紧捏了那纸札,轻声喃喃,“这笔迹,倒是跟十三叔的普通无二。”
“宗主,可否容我往内院,将那物什取来?”
“真要如此,你倒说说,你同大欢乐宫,有何纠葛?其怎就非要这般谗谄与你?”薄禾且笑且泪,一时倒似有些个癫狂,“即便构陷,那十三十四性命,也是你等扳连的!”
五鹿老闻声讪讪,扫一眼不远处呆立的闻人战,恐怕其采信那手札所言,狐疑生了暗鬼。思忖一刻,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才气洗清这不白之冤,方一濡唇,便闻暗处路潜光笑道:“战儿,且让师父瞧瞧,你那工夫,可有落下?”
薄禾轻哼一声,摇眉不该;倒是闻人战攒了端倪,驳道:“不过盏茶工夫,且不说路上一来一回,就算是自一堆信函中翻找出这四个字,怕是没个一炷香也办不成。”
五鹿浑两颞一跳,口鼻齐张,自感丹田被清气填满,屏息半刻,方将口唇一鼓,完成一轮吐纳。待毕,五鹿浑又再长息,启唇询道:“不知此物是薄掌门自那边得来?”
五鹿浑面上颇是无法,飞个白眼,轻道:“还不是因你提了那季断蛇!”
薄禾不敢多言,缓缓冲姬沙跟五鹿兄弟三人一一行个礼,又朝闻人战强作个笑,后则便将那手札往怀内一塞,单掌拊膺,捧心而去。
五鹿浑心知薄禾多日强打精力,现下得隙,得意好生宣泄一通。将心比心,五鹿浑自是哑忍,不欲驳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