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饮宴[第1页/共3页]
鱼龙二人对视一面,毫不踌躇,“恰是,恰是。他们又同往销磨楼去了。”
闻人战小脸一扬,笑道:“有那泥鳅在,便不怕寻不到我爹了。”话音方落,陡地凝眉,细瞧了五鹿浑半晌,方对劲道:“祝大哥既已将我的豪杰事迹和盘托出,那本女人也只得认下。但是,我倒奇着,祝大哥你究竟是如何上得乱云阁来?这一起之上,又同那薄山守门弟子说了几个字去?”
五鹿老玩心大起,吃松散了畴昔,一瞧行裹,目珠一转,已然冲五鹿浑笑道:“兄长啊兄长,亏你想得出!”
闻人战怎不解意,瞋目相对,又扫一眼五鹿浑,见其还是清平淡淡,不疾不徐,心下念着生辰前一日往师父那处表心不成,不由一阵羞恼愤激。
“小侄女,你出师未足半载,却能够一人之力,施妙策,盗得这般魁伟男儿汉出来,即便你爹,也……”
兄弟二人对视一面,更见莞尔,却听得堂上鱼龙二人沉声轻叹,“人生苦短,多得一刻轻松,也是福分。”
“掌门之前下山,也曾买些物什,专送与乱云阁去,我等自不会生疑;又怕误了阁中前辈闲事,这便备了步辇,一起抬着,避了陡坡巷子,吃紧将那人奉上了乱云阁。”
五鹿浑下颌浅探,侧目正见鱼龙面皮泛白,四掌俱是推抵桌沿,连骨节亦是发亮。五鹿浑心下一动,口唇微开,思忖再三,却仍未发一言,只将本身盘中口蘑松菌一段段捡着吃了,又同五鹿老换个眼风,自顾自吃着酒。
“问便问。”闻人战话音方落,发尾一扬,冲长官鱼龙二人娇道:“两位叔叔,战儿去去便回。”话音未落,身形不过一闪,已然行至门边,余音乍起,“祝大哥,你且说说,是哪五个字?”
五鹿老闻声,举箸近了那白鱼,亦是轻夹了一小撮新月肉,品了半刻,只感觉鲜嫩,肉质不木不老,甜美细致,全然辩白不出旁的来。
鱼龙二人逃目两不相看,寂静一刻,方打趣道:“早不早,晚不晚,多一刻也舍不得费蜡,倒是风雅地把那渡风当柴火棒使。这还真是闻人老头做得出的事儿。”
鱼龙二人闻声,已然薄怒,轻搁了掌上酒盅,应道:“那渡风本是木质,用来引火,真是糟蹋了我们的技术。”
“稍后闻人女人来时,言及其父,前辈可否……”五鹿浑稍见支吾,长纳口气,抬眉定定瞧着鱼龙二人,缓声接道:“恐忧之情,便如同毒药,无嗅有趣,伤骨伤筋……”
闻人战唇角一耷,撅嘴便道:“我偏生不信了,五个字,怎就能说得动那薄山弟子?”言罢,忿忿开了五鹿浑所递行裹,细瞧其内,见除了几套锦袍,另有些布头,裁得大小若一,俱是一尺长,半尺宽,那料子,皆是上品;除此,另有一刻花木尺,再无旁物。
“可不是。”鱼龙二人对视一面,笑对劲味深长。
人在席上,身在事外。
闻人战见面前鱼龙二人稍有失神,不由轻声询了两回。
“恰是,恰是。我们又瞧着,那行裹里的样衣皆是男款,正疑着他究竟是往薄山派还是乱云阁。那男人又指指半山腰,嗯嗯啊啊两回,两掌齐出,先指山顶薄山派,后指山腰乱云阁。我等见他是个哑巴,心下悄悄推断,怕是掌门面皮薄,想着请报酬阁内两位前辈购置新衣,却又不想张扬,这才不知从那边专请个哑巴徒弟过来,即便今后他想张扬,怕也是有口难言。”
“然,那男人到时,不发一言,只从承担里将那布头同木尺取了,一指山顶,又拿尺比量了几次,我等便当他是布店派来量体选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