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结怨[第1页/共2页]
“本来如此。”胥子思口唇稍开,沉纳口气,方道:“姬宗主,鱼悟禅师,此事干系甚重,钜燕同五鹿垂象,亦是损荣与共,休戚相干。尤耳吉祥一事,若仍需赤珠卫效力,直言无妨。只是,我胥某明人不说暗话,既然我这乖女尚且无恙,那密信一事,此次我未几究查。若以后我查知乖女在你垂象境内损了半根毛发,不管何人动手,是何起因,怕都得算在禅活门头上;咸朋山庄高低百人,连同江湖上一众老友,定要齐齐来你这宝象寺讨盏热茶!”
胥子思侧目,见胥留留点头,再查其眉语,这便接道:“如此,也算得磨难之交。禅师何不请其前来堂内一叙?万不能方才入寺,便已将其打发了吧。”
鱼悟见姬沙同胥子思齐齐施压,自知推委不过,冷哼一声,朝堂外喝道:“往一苇堂,将那自灵和寺来的游僧请来。”
“这……这……”左大臣闻声,已然沉不住气,两腿半屈,已是离座,然支吾一刻,不得后文。
“老衲此处倒刚巧有一物,正需得烦劳胥施主过眼。”
话音方落,胥子思目睑一阖,尚未见其发力,那鱼悟同左大臣身畔茶盏,倒是尽为内力震碎,残叶连同汤水,直溅了左大臣满头满脸;鱼悟早有防备,单掌高抬,顿时取了桌上一只空杯,杯口向外,尚未见其行动,那茶汤已是为那空杯所敛,半滴未费。
“何事?”胥子思不疾不徐,反自怀内取出一封信札,两指轻捻一角,就势一展,接道:“还不是应了禅师邀约,这方前来,一则讨盏茶汤,熨帖熨帖胃肠,再则见地珍宝,洗刷洗刷老眼。”
祝掩打眼一看,心下尤是不解:鱼悟师如此,倒也不免过分托大。难不成其认定昨夜必可于那密林到手,将胥女人活捉了来?且这信中笔墨,实在过分露骨,倒跟下战书似的。以鱼悟身份经历,难不成真是因着水寒事重,只得破釜沉舟,毫不留转圜余地?
胥子思轻拍胥留留肩膀,面上挂笑,踱近一步,拱手同姬沙酬酢,“姬宗主,多时未见,本日倒是刚巧。”
胥子思在一旁,细瞧鱼悟神采;胥留留则俯身贴耳,将少扬城前后直至昨夜林中险情同本身爹爹笼统论述一遍。
待房门掩闭,胥子思先是将胥留留一掌紧攥身前,待得半刻,方轻拍其掌背,又自桌畔取了盏茶,浅啜一口,立时启唇,“鱼悟禅师,女儿我见了,茶水我饮了;现下,是否可将那珍宝取出,令鄙人开开眼?”
胥留留颊上泛红,两手重晃胥子思袖管,低眉娇道:“女儿知错,确是女儿错了,父亲莫要活力。”
宋又谷闻声,暗将一臂搭在闻人战肩上,轻拍两回,权作安抚。
祝掩同胥留留见状,不由哼笑;胥留留意下,鄙夷尤甚。
“当真如此,那可就更巧了。”胥子思闻言,挑眉一扫姬沙身后那鱼悟师,一字一顿道:“鄙人此行,刚好也是来找倒霉的!”
“说巧,怕也不巧。老朽来这宝象寺,按鱼悟禅师所说,但是前来找倒霉的。”姬沙言罢,朗笑出声。
姬沙见状,两指轻搓白毛,一面揉捏,一面笑道:“子思贤弟,鱼悟禅师但是奉告老朽,你手上那锦盒里,装得乃是尤耳吉祥――水寒珠。”
恰于此时,正闻祝掩朗声询道:“长辈大胆,敢问鱼悟禅师,可曾见过一游僧,乃是本日方自灵和寺赶至?”
胥子思见女儿毫发无损,一颗悬心这方归位,将掌内一棍掷于身后弟子,这便眼底堆笑,顷刻转了一副面孔,缓声朝胥留留道:“我的宝贝女儿,你这一走,可真是让我个白叟家忧心如焚,寝食难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