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二英[第1页/共4页]
五鹿老同闻人战闻听此言,俱是耸服。
话音未落,五鹿老已是脚底抹油,闪身蹿出堂去,连影子也瞧不见。
五鹿浑同胥留留换个眼风,心下所想,皆是那日中必彗,操刀必割之言,迟疑半晌,二人已是同时抿了抿唇,点头正色,异口同声应道:“时不我待,本日便好。”言罢,二民气下皆是一颤,耳根一红,逃目便往别处。
胥留留回身冲老仆交代了几句,令其速速备下些途中必须;后则往胥垂垂身前,温言安抚,令其坐镇山庄,好生打理外务。
胥垂垂口内啧啧两回,心下生疑,禁不住轻声询道:“那苏城,但是钜燕海内仅次于广达的繁华去处。一来邻水四通,二来少山八达,诸路买卖,云屯雾集,算得上我钜燕襟喉之地。那恶人兄弟,前去那处,究竟何欲?”
“岂止,岂止。诗情分绣段,剑彩拂霜毫。锦公子文武双全,自不必说。”闻人战眨眉两回,两掌一握,桃腮一红,娇声再道:“听师父说,那锦公子端的是眉清目秀,温文尔雅,描述举止,拔群出类……”
容欢见状,两腮一嘬,沉吟半晌,一掌将那信札攒了,又速往一边就了火烛,待亲见白纸化焦灰,这方心安,长舒口气,取了条帕子将手掌一揩,缓声便道:“既已知了方向,你我何时解缆?”
五鹿浑闻声轻笑,侧颊冲五鹿老飞个眼风,柔声应道:“闻人女人,这此中,奇也不奇。那苏城二字,想是以浸过了乌鲗腹中墨混合无色无嗅鱼骨胶之物写就。墨鱼之墨,初时有色,数月以后,墨迹自销。若以那页信函誊写新字,旧迹天然无可查辨。”
容欢也不顾闻人战灼灼眼风,谨慎翼翼将那折扇收了,单手叉腰,一拍脑门,疾声应道:“但是那一笑山庄?楚锦?”
闻人战见容欢这般出了堂,面上已显愤怒,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唇角一耷便冲五鹿老嚷嚷道:“因你一句,便教泥鳅眨眉躲逃。现下,你倒说说,我当怎生询那折扇机巧?”
“真要如此,怎得本……怎得我就未闻其名?”
余人团团围立,只见那折扇引风,杂了薄薄一层朱红粉末,扬散而下。不过眨眉工夫,便见那信函之上,模糊跃出两个赤红大字,似是浮于旁的恍惚墨迹之上,瞧着煞是夺目。
“少庄主,之前那兄弟来庄挑衅,庄主反命老奴多进酒菜,好生接待。餐足饭饱之际,老仆正于堂外将其说话模糊听了一耳朵。说是甚庄主乃是其欲战豪侠第三;其二,恰是一笑山庄公子;首名,则是甚剑横苦子。至于名姓,老奴实在记不逼真。”稍顿,老仆躬身,侧颊一扫五鹿浑,低眉接道:“这位祝公子,初来庄时,因着擂台恶事,同老奴详询过三月前群雄拜庄求战前后。老奴但求庄主英魂安眠,冤可伸,仇可报,也分不清有效无用,便一股脑儿将那些噜苏一并白于祝公子晓得。”
“鹿哥哥,那泥鳅,究竟变的甚戏法?”
容欢唇角一抬,单掌接了手书,轻笑一声,悠悠叹道:“胥女人莫急,鄙人自当解惑。是有是无,瞧瞧便知。”言罢,其便近了桌边,一手将信函摊在桌上,一手往腰间,先是将那把从不离身的折扇摸索出来,后则又慢吞吞只手往袖内一探,再取了个鹦哥艳绿翡翠瓶。这翡翠小瓶,瞧着不过一寸高、半寸宽,光彩浓艳光鲜,必是代价不菲。
老仆初时一怔,倏瞬之间,浊目一亮,斯须已是回神。
闻人战那脾气,五鹿浑自是心中稀有。见四下再无外人,五鹿浑这方缓缓上前,待近了初时摆放信函的桌台,这方颤了颤鼻尖,两指往桌面一揩,又再就鼻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