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半子[第1页/共5页]
容欢闻言,更见讪讪,自腰间将那折扇一取,呼啦啦扇个不住。
五鹿老见状,反应不迭,上身朝后一仆,两腿却未随上,心惊胆战间,两掌疾往闻人战身前一递,欲要寻个帮衬。
弟子微怔,猛不丁一个颤抖,再回身时,已将形色一藏,恭敬回道:“江湖皆知,大欢乐宫曾于钦山放言――再有借名行事者,杀无赦。异教怙恶,多行不义;惜其色厉内荏,藏头露尾。国师此计,恰是一招顺水放船。若那异教是以寻上门来,便好顺藤摸瓜,免了敌暗我明之困;再来,也好同姬沙合力,连横对敌。”
“有何好惊?”五鹿浑一笑,身子一偏,探手往额间一扶,轻声应道:“容兄,可还记得你我初遇之时,前去鸡鸣岛寻闻人前辈那事?”
胥留留本就怨怒,正愁寻不得宣泄通路,见此情状,已然瞠目,缩颈盘跚,腿脚半僵,边行边抬声喝道:“莫要介入家父骸骨!”
五鹿浑佯作不闻,一面抿唇,一面偷眼扫扫丈外执扇独立的宋又谷,见其面色不善,心下一紧,更惹得本身颊上一轮青白赤黑紫,轮番变色。待了半刻,五鹿浑方探舌,稍濡口唇,目华自往一边,分歧旁人订交,“那夜……幸亏胥女人帮手!近些日子,恶事几次,古怪连连,鄙人烦愁,夜夜难寐;偏不刚巧,恰于半夜发了梦行之症……其间,所见何人,所言何物,所至何地,所行何事,全赖胥女人以后奉告,方才晓得……”
“岂止,岂止。”五鹿浑头颈一歪,两指冲容欢虚虚一点,再往本身唇边一靠,低声言道:“自经雪山白猴一事,鄙人脑内,模糊推得一密,因无实证,难断真假,若蒙容兄开解一二,不堪感激。”
胥留留正将胥子思半只胳臂环于身前,头壳一坠,也顾不得甚尸毒秽气,直将额面朝上一贴,无声泪落如雨。
“怎生会忘?”容欢无甚好气,懒声叹道。
弟子腆颜谄笑,拱手接道:“故,现那八人,俱已死亡;留于姬沙之端绪,唯不过八人面上雕青。”
胥垂垂哼笑一声,两掌一攒,面庞一僵,使力捶在容欢膺前摆布。待见容欢生生受着,踉跄退个两步,胥垂垂冷不丁探手一扶,陡地却又展颜,朗声连连唤道:“妹夫!妹夫!”
一侧闻人战单手叉腰,另一手早是将长鞭一攒,直冲容欢努了努嘴,挑眉讥道:“咎由自取,怨得谁去!”
俗家弟子颇是惶恐,未待鱼悟发声,又再颤音接道:“国师,广达一事,实在邪性。诸弟子到时,只见得那尸首曝露在外,似已有些个时候。粗粗瞧着,当是为人掘墓鞭尸,后则豆割数块,喂了鸟兽……”
“那你可还记得,当日舟上,胥女人曾言,其自小便同胥大侠行些灯谜,觉得游戏?你又可还记得,以后是谁一眼瞧破了游前辈手书深意?”
“承依前诺,将其家人好生抚恤。再将三经宗主突遭雕青蒙面客偷袭一事,细心着给我鼓吹出去。”话音方落,鱼悟神采如冻,两目一阖,十指捧珠,口唇开阖间,洪音称念,“拨无因果,往诸恶趣,善根断灭,乃为邪见。”一言方落,鱼悟杜口吞声,念珠颗颗掐弄,又再独自默诵起四甘露咒来。
容欢隔了半刻,终是将五鹿浑说话咂摸出些味儿来,下颌往折扇边上一靠,摆布摩挲不止,又再呆坐盏茶工夫,这方缓缓启唇,悲观沮丧吐出几句说话来。
胥留留见状,侧目同五鹿浑换个眼风,颊上一红,口唇翕张,“哥哥莫要乱攀。父亲在时,容公子尚觉两家婚事不甚妥当,故而一声不响,退亲遁走,为我咸朋山庄留了好大面子。此一时,山庄式微,早非昨日。哥哥这般,难道更要逼得容公子骑虎握蛇、进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