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佛母[第3页/共5页]
“胥庄主怎就料得,若那二人此回不堪,必不苟然?你莫忘了,那日擂台,可并非他们三人首战。”
“佛母?”五鹿老一个激灵,身子一颤,亦是抬声策应,面上惶惑,颇不自傲。
闻人战口唇一撅,脆声应道:“胥姐姐,你可有闻听胥大侠旁敲侧击,言及退隐江湖之事?”
五鹿兄弟见状,自知讲错,只得抿抿口唇,低眉不该。
“倒不知先前庄内一战,那二子剑法如何?”
思及此处,胥留留立将眼目一揩,正对五鹿浑,眉语三番,似作考证。
“蟒口甚大,天然不食蚱蜢蝼蚁。”五鹿老头颈一歪,一字一顿应道。
“祝兄你且莫说,”胥垂垂似是得了五鹿浑提点,两掌轻撞,抬声便道:“那日擂台观战的,恰有几人之前来过山庄,正巧也瞧过父亲同那俩小子比武参议。据其所言,说是那二人剑法招式,突飞大进,似是得了高人指导!”
五鹿浑念着陈峙雪见羞前车之鉴,临行前草草将一众金卫安设葡山,以护凤池全面。又令柳难胜坐镇山中,万勿外出,且教其明告葡山诸弟子,金卫之事,莫要张扬;至于其翁公乘鹤,也只得遥相凭吊,以尽哀思。
五鹿浑轻咳一声,倒似充耳不闻宋又谷说话,一濡口唇,轻柔自道:“庄奴倒也说过,自三月前一别,再未见那宣家兄弟来过山庄。”
宋又谷目珠一转,将那折扇往掌内一敲,立时应道:“胥庄主于战前便说,签那存亡文书,乃是防着宣家弟兄急火攻心,败后自戕。庄主恩德,决然不会等闲取命。恨就恨那俩小子吃准庄主仁心,专乘此隙,特地钻了这空子!”一言方落,宋又谷莫名火起,折扇一提,呼啦啦又再扇个不住。
胥留留一听,举袂遮了半面,暗将泪眼一揩,虚虚起家,哑声应道:“祝大哥但是感觉,家父同宣家兄弟,似有隐蔽;战前说话,埋没深意?”
“除非……”五鹿浑冷哼一声,浅咬下唇,缓缓再道:“除非其早有实足掌控,一战必胜。”
五鹿浑偷眼一扫胥留留,不待四目交对,立将眼风一收,稍一躬身,拱手便道:“来日方长,得暇自当奉白。”稍顿,再冲堂上胥垂垂施了一揖,转个话头,缓声再道:“传闻,胥大侠乃是闻听那两句说话,惊诧失神,方为那宣家兄弟占了先机,一招夺命……”
此一时,擐昙宝象寺内。
“若说害怕胥家亲故寻仇,倒也说得畴昔。”五鹿浑缓缓冲胥留留送个眼风,纨袖一卷,轻声接道:“不过,其只消好生收着那一纸文书,胜时予一干人等瞧瞧便是。文书笔迹、战前神态,这般那般,皆可循迹;即便有人推说捏造逼迫,怕也堵不住悠悠众口,终归可令那兄弟二人受了利去,又何必大张旗鼓,于阵前便要尽人皆知?”
胥垂垂想也不想,立时应道:“确是如此,从未再见。”
估摸一炷香后,二人言语方落。
五鹿浑抿了抿唇,轻声应道:“不过测度,胥兄莫急。”
五鹿浑闻得几人言来语往,初时按捺,但是,候了一刻,终是不耐,濡濡口唇,沉声计算道:“此时此地,鄙人之言,私窃觉得不当。但是,时至本日,迷雾重重。鄙人膺内,怀心忡忡。有些个说话,实是不吐不快。”
“这江湖,民气叵测。一旦有人无流行浪,总归有言空穴来风。”宋又谷哼笑半晌,折扇大展,佯往四下扇个几次,又再独自挖苦道:“那二人愈是这般遮粉饰盖,便愈可令些个恶毒小人捕风捉影、添油加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