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佛母[第1页/共5页]
五鹿浑见状,屏不住纳口长气,抬掌搔首,轻声摸索,“胥兄,我等皆是胥女人好友。之前于擐昙、于薄山,幸然得睹胥大侠风采。”
五鹿浑抿了抿唇,轻声应道:“不过测度,胥兄莫急。”
“杀人偿命,负债还钱。这本天经地义,怎得胥大侠反要背道而驰,不该天理?”闻人战一时口快,脆声驳道。
言及于此,胥垂垂同胥留留对视一面,这便再将宣家兄弟之事,各叙情节,娓娓重道一遍,以求查见枢纽。
胥留留一听,举袂遮了半面,暗将泪眼一揩,虚虚起家,哑声应道:“祝大哥但是感觉,家父同宣家兄弟,似有隐蔽;战前说话,埋没深意?”
“我虽不在江湖,却也略知异教恶名。明日便是先考头七,祝兄此言,也不怕父亲回魂,寻了你好生论论是非、评评善恶?”
五鹿老听得此言,直将两手一摊,口唇一开,颇是不屑,“怕那二人求名求利,魔怔了心智。仗着胥庄主高义,料定了其需求吃个哑巴亏。”
一言既落,五鹿浑肩头一颤,两掌微微一蜷,心下倒是暗道:新旧轮番,代代相传。若细推年限,现在之佛母,可会恰是廿岁前之佛女?真要如此,怕是此事,必同中土大欢乐宫毁灭有些个扳连。思及此处,五鹿浑只感觉头壳弥重,目前发昏,这便往椅内一靠,脖颈一仰,阖目割捐邪念,颐神静坐。
五鹿浑目珠一转,将堂内诸人扫个一圈,单掌一收,低低接道:“叵耐天嫉英才,胥大侠惜败擂台……”五鹿浑一顿,两腮一嘬,迟疑半晌,低眉喃喃,“逝者已矣,诸君节哀。惟愿此事并无隐情,莫教凶暴之徒扎害良善,寒了一干江湖后辈之心。”
五鹿浑脸颊一侧,冲五鹿老飞个眼风,褒赞神采,一晃而过,“且胥大侠尚言,即便异教,也是依循法度,不可株族连坐之恶。这话听着……实在有些个意义……”
胥垂垂听得此言,终是了然五鹿浑媒介后语所指,口唇一开,倒是干笑两声,抬掌甩袖,失了耐烦,“你等一唱一和,不过是说,宣家小子探得先考隐蔽,觉得勒迫,故而有恃无恐,擂台取胜立名。”胥垂垂一顿,再言时已是切齿瞠目,“且祝兄言下之意,怕是那俩小子所掌之密,同劳什子大欢乐宫有些个干系?”
五鹿浑微怔,抬掌打圈,摩挲下颌须尖不住。待得半晌,方又轻声驳道:“即便技艺精进,其怎就料定胥大侠必败?依其所言,若为复仇,即便胜算九成,也当自惜,断不该这般率性负气,纵了仇家一分朝气。如若败北,两两丧命,今后其又如何报得了仇去?”
思及此处,胥留留立将眼目一揩,正对五鹿浑,眉语三番,似作考证。
胥垂垂想也不想,立时应道:“确是如此,从未再见。”
江湖之上,流言四起。
或言胥子思生前有些个风骚旧事,薄幸负心,辞颇黩慢,实难称雅。推算年纪,也许那兄弟剑客之母恰是胥子思隐蔽所欢,暮年为胥所抛,整天抱恨,养出一双孝子,这便引来一出父子大战、报应不爽的好戏。
“胥庄主怎就料得,若那二人此回不堪,必不苟然?你莫忘了,那日擂台,可并非他们三人首战。”
鱼悟眼目一阖,鼻息渐重。思忖再三,不由摇眉苦笑,“如此说来,那日命人将动静用心漏于胥子思,反倒是搬起石头砸了本身的脚。”话音方落,其独自吃吃笑出声来。
五鹿兄弟见状,自知讲错,只得抿抿口唇,低眉不该。
“若说害怕胥家亲故寻仇,倒也说得畴昔。”五鹿浑缓缓冲胥留留送个眼风,纨袖一卷,轻声接道:“不过,其只消好生收着那一纸文书,胜时予一干人等瞧瞧便是。文书笔迹、战前神态,这般那般,皆可循迹;即便有人推说捏造逼迫,怕也堵不住悠悠众口,终归可令那兄弟二人受了利去,又何必大张旗鼓,于阵前便要尽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