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佛母[第1页/共5页]
“胥庄主怎就料得,若那二人此回不堪,必不苟然?你莫忘了,那日擂台,可并非他们三人首战。”
或言胥子思枉为一代宗师,实不称名,自难悠长;偌大武林,横抢武夺,但凭气力,终归是后浪逐前浪,能者居高位。
五鹿浑一顿,两掌一攒,先是环顾四下,后则低眉轻声,“你等……便无人感那擂台之事怪诞不经、分歧道理?”
五鹿浑见状,屏不住纳口长气,抬掌搔首,轻声摸索,“胥兄,我等皆是胥女人好友。之前于擐昙、于薄山,幸然得睹胥大侠风采。”
得见胥垂垂之时,其方将胥子思下葬;殡殓已矣,超度未行。然胥垂垂却早告庄内诸仆,令其好言回了上门宾友,记念致哀之事,一概免除;掩门闭户,辞客将息。
五鹿浑偷眼一扫胥留留,不待四目交对,立将眼风一收,稍一躬身,拱手便道:“来日方长,得暇自当奉白。”稍顿,再冲堂上胥垂垂施了一揖,转个话头,缓声再道:“传闻,胥大侠乃是闻听那两句说话,惊诧失神,方为那宣家兄弟占了先机,一招夺命……”
此一时,擐昙宝象寺内。
五鹿浑目珠一转,将堂内诸人扫个一圈,单掌一收,低低接道:“叵耐天嫉英才,胥大侠惜败擂台……”五鹿浑一顿,两腮一嘬,迟疑半晌,低眉喃喃,“逝者已矣,诸君节哀。惟愿此事并无隐情,莫教凶暴之徒扎害良善,寒了一干江湖后辈之心。”
“若说害怕胥家亲故寻仇,倒也说得畴昔。”五鹿浑缓缓冲胥留留送个眼风,纨袖一卷,轻声接道:“不过,其只消好生收着那一纸文书,胜时予一干人等瞧瞧便是。文书笔迹、战前神态,这般那般,皆可循迹;即便有人推说捏造逼迫,怕也堵不住悠悠众口,终归可令那兄弟二人受了利去,又何必大张旗鼓,于阵前便要尽人皆知?”
堂上诸人,皆是凝神细思,一时无言,唯闻人战目珠不转,直愣愣盯着胥留留瞧。
宋又谷目珠一转,将那折扇往掌内一敲,立时应道:“胥庄主于战前便说,签那存亡文书,乃是防着宣家弟兄急火攻心,败后自戕。庄主恩德,决然不会等闲取命。恨就恨那俩小子吃准庄主仁心,专乘此隙,特地钻了这空子!”一言方落,宋又谷莫名火起,折扇一提,呼啦啦又再扇个不住。
胥留留听得闻人战一声娇唤,不待其言罢,已是点头,柔声便道:“因果前后,若光阴来到,你自当奉告;此时不言,便是机会未至。我自解意,万勿迫己。”
“除非……”五鹿浑冷哼一声,浅咬下唇,缓缓再道:“除非其早有实足掌控,一战必胜。”
胥家兄妹对视半刻,俱是摇了摇眉。
五鹿浑轻咳一声,倒似充耳不闻宋又谷说话,一濡口唇,轻柔自道:“庄奴倒也说过,自三月前一别,再未见那宣家兄弟来过山庄。”
一时之间,讹言沸腾。
鱼悟师静坐一隅,探手摩挲颈上佛珠,沉吟半刻,终是启唇,悠悠自道:“胥子思之死,实在蹊跷。常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却不想他于擂台之上,竟将异教陷寺害命之事道出,更惹了诸人乱议,少不了将老衲同大欢乐宫扯上干系……”
胥垂垂目睑一阖,摇眉轻叹不住,“父亲确有此言。”
“画龙画虎难画骨。真如果恶念深藏,剖心挖肝也难量。”宋又谷下颌一探,直冲五鹿老扬了扬眉,二人对望,递相点头。
五鹿浑抿了抿唇,轻声应道:“不过测度,胥兄莫急。”
“父亲此回,竟折在那俩知名小卒手上!”胥垂垂沉吟一时,陡地抬声,瞠目扼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