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孤岛（十五）[第1页/共3页]

眼泪一颗接一颗地落，将本来感染在脸侧的血迹都划开。少女尖尖细细的下颌上挂着好几个将落未落的泪珠，在山之巅树之冠等一阵风来，纷繁噗噗簌簌坠下。

彭涛却嘲笑不止，“你若不是做贼心虚为何焦急分开，还是说这屋子里还藏着甚么不成告人的奥妙？你口中所说船夫，是不是已经死于你手？”

“啊！！！！！”

“月浓，你听话。”她转头，顾云山一手扶着傅启年，一手托着老腰，几近祈求地同她说话，“我包管，我信你。”

她最听不得这些无中生有的罪名，一口银牙咬碎，一字一顿地威胁道：“你再敢啰嗦，我就把你从窗户扔出去，有多远扔多远！”

“死了就死了，该死！”如是想着，内心痛快一回，恶狠狠吐出一口浊气。

傅启年问：“看出甚么来？”

“牵强附会！”彭涛道，“且不说船夫是生是死，他在湖中摆渡二十年，几时修炼成连余女人你都何如不得的武林妙手，能在你我之间来去无踪悄悄之间取人道命，余女人这说法太不成信，不如再换一名替死鬼。”

“归正谁欺负我我就弄死他，就这么干。”一抹眼泪，又是一条豪杰。

顾云山揉着后腰一瘸一拐走向彭涛，“彭大人，你没事吧？”想要伸手拉他一把，却被他一手挥开。

“你口口声声说是船夫所为，又有何人鉴证？恐怕就连顾大人也不能证明。”

“昨夜我已将疑点一一阐发清楚，明天一早就应证，死者、凶器、血迹都足以鉴定就是她所为，我也一样猎奇，顾大报酬何如此坚信凶手必定不是她？难不成顾大人如此人物也会被后代私交所误？”

“你想说甚么？”

下一刻就悔怨，“他死了我如何归去？”

顾云山紧抿着唇，一语不发。傅启年持续劝道：“并不拿她如何，这对她只要好处，哎呀云山兄！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踌躇甚么？你这辈子常常栽在女人身上，先有小乔，现在又有她余月浓了吗？”

两人之间正值胶着，对峙不下之际，傅启年摆荡了，“云山兄，我看那余女人实在太短长，又有杀人行凶之嫌，就这么任由她去，实在不当。”

月浓气得心境翻滚，不由得进步了调子与他对阵，“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干的，你亲眼瞧见我杀人了吗？”

她底子不惧，鼓着眼睛瞪归去，“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谁也管不着！”

傅启年道：“余女人，理不辩不明，不如留下来我们心平气和渐渐说清楚。”

“你是何意？”

“敢再说一句，我立即杀了你！”她红了眼，百口莫辩，委曲得想冲要到院中大哭一场。但是必须忍住，她毫不能在这帮废料面前暴露缺点。

傅启年还在劝，“余女人别打动，彭大人当年也曾试过武举的——”

彭涛道：“余女人方才说言句句马脚，如不是受情爱蒙蔽，那顾大人就是用心视而不见了。此中启事，只要顾大人你本身最清楚。”

傅启年站在角落里把顾云山扶起来，猎奇道：“你娘叮嘱你甚么了？”

“就用你，她三番两次救你，又说是为了你才束手就擒，可见你在她心中非常紧急。云山兄，大丈夫不拘末节，更何况这存亡关头，顾不得很多了！”

“没有！谁管你死活？”她负气，红着脸也红着眼——都是血，顺手抓起罩衫披在肩头，乱糟糟长发也不管，只想离红玉的尸身远一些，“我不承诺，对峙不下，他令我放下剑走到他身前一步远，一手持剑抵住你咽喉，另一只手点中我昏睡穴，我当即变甚么也不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