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活埋（十一）[第2页/共3页]

他已经愁得不耐烦，但幸亏另有月浓这个固执的小傻瓜持续再猜，“凶手必然是衙门里当过差的，这范围本就小的很，再说了，已经死了仵作、这七个，莫非就如许罢手了？”

他问月浓，“这是甚么？”

她点头，用力地“嘘――”

“我才不仕进呢……”她底子不屑，“要赶上你如许的下属，我不得急得吊颈啊。”

他射中只剩一个贪字，于权之贪腐，于财之贪婪，于命之贪得无厌。手中不知多少不平不公檀卷，不明不白冤魂，却恰好活得锦衣玉食安稳在上。

第二具乃主簿冯源兆，他与孙淮表面分歧，可见灭亡时候相差不远。七人当中他最为年长，又是连台县人，比孙淮更早在衙门里当差，此中如有脏事丑事天然瞒不过他。长着为尊，他又是孙淮亲信，如是他发起杀梁岳而食之，必有孙淮之意，那个同意，那个反对？六人身上无一见打斗伤痕，如此景象莫非是梁岳引颈待戮。

“梁岳啊。”

“此话不错。”他俄然间直挺挺坐起来，把月浓都吓得后仰，“嫖了孙淮的是谁？”

“你说过，有买才有卖。一买一卖，总得从生做到熟。妓*女嫖*客又不是一竿子买卖，必是有来有往，熟客才放心。萧逸这里查不到，何不从买家动手？”

她越是躲，他越是靠近，上扬的眼角勾着弯月的魂，亦藏着春夜的蕴，总叫人无处抵当，无处逢生。

顾辰道：“盯个臭老头很无无聊的。”

第一名，皮肤青白身材生硬的是县令孙淮。

“没……没甚么……好困，我要去睡觉了。大人，明儿能不能晚些时候复兴？”

“短长又如何，到底还是死了，死无全尸。”他垂下脑袋，一张脸埋在暗影中，浑沌不清，“费事啊，真是个大费事……早晓得不来了，在都城里吃吃喝喝多好，非得跑到这穷乡僻壤里来享福。”

“谁晓得？”

“看来是不能了。”她谨慎地绕过他，避瘟神似的一溜小跑不见踪迹。

第十三章活埋（十一）

“却有一人不见踪迹。”

不，不成能，为何死的是我？你这老头生日无多，不如杀之充饥。

他拧着眉毛嫌恶地拍开她撩起他长发的手，气恼道：“成日里没好话，眼下发甚么痴？回家！”

顾云山未能答话，双手撑在陈尸的木板上，低头对着一具破褴褛烂的尸，贰心中懊丧，脑中千头万绪却无处动手。忙活了三五天，竟然连疑凶都不见。

月浓撩开他长发，定定道：“大人，你这个模样，仿佛鬼。”

“但是……”月浓含混起来，“那毒……酒仙坟头也长草，虽不是甚么短长玩意，但弄到手也需门路。而李丰舟世世代代都在连台县当差做工，应是个诚恳本分人物，再说了，眼下看来他杀孙淮等人并无动机，难不成真为一条狗发疯？”

给梁岳盖上裹尸布，他走回月浓身边，这会子也不计算灰尘脏污，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撑着下颌，望着面前整整齐齐七具尸身发楞。

她的视野落在他头顶，略带羞赧地说：“你发髻歪了――”玉冠束不住长发，三千烦恼丝一刹时倾斜而下，遮住他半张脸，有月光为证，他似天上仙，月夜当中行走尘凡。

“要不……”月浓想着她的主张，“要不就把衙门里剩下那三个抓起来打一顿，看他们说不说。”

顾云山抚掌而笑，“说得好。”

“周恕，与孙淮分赃的周大员外。”

“那这个梁岳倒也短长，年纪悄悄的，就能有本领犯国法。”

“你如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