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灾银（六）[第1页/共3页]

“我如何？到本日你才晓得我六亲不认的名声不成？”

顾云山道：“你死了，我落个清净。”

顾云山没好气，“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她捏着绣帕，轻声细语道来，“我要你亲手杀了她，取她首级予我当绣球玩儿，你说好不好？如澜哥哥。”

舒月乔环顾四下，一样勾起嘴角，并无悔怨一向，“你觉得我只是孤身前来？你身边人每一个你都是忠心不二？想来你不久前吃过一次经验该当学着警省才是。”

舒月乔当他孩子气，换了长辈似的口气，哄他说：“我人在大理寺，顾大人还怕我长了翅膀飞出门去？”

她双眼沉沉似无垠深渊，无声之间令民气生惧意。他对上她的眼，同时看破她的笑，“二十万两灾银于我而言可有可无，倒是想问问你，谁给你的胆量敢孤身前来与我要价？”

前一刻低眉沉思，过一时豁然畅怀，他笑得卑劣，略略弓起腰背奉告她，“你逼我进退，我这里倒有一个折中的体例。”

一长打个酒嗝绕着舒月乔转圈，一手摸索着长满胡渣的下巴，揣摩说：“大人何必与她夹缠，先来一个‘登高看远’，再寻一钞酒醉仙乡’。任她是铁打的身子也得服软，当时候问甚么说甚么。”

舒月乔展暴露豁然的笑，望住顾云山，半是了然，半是挑衅。而他低眉不语，叮咛顾辰，“看牢她。”一抖袍子领着萧逸走出血迹未干的刑房。

“你――”

侧身对顾辰，“带走。”

“我只怕你从始至终就是大话连篇，你要取她性命，尽管去，我不拦着。”

石头生出裂缝，有一就有再。各个冲破，步步为营，不怕他不低头。

他唤一声“阿辰”，少年马上闪现在杨柳树下，也就是胡蝶振翅的工夫，他已到她身前，手上跟一根又粗又短的小木棍，看起来风趣极了。手一扬，点中她肩上穴道，舒月乔便转动不得，只能拿一双饱含深意的眼睨着顾云山。

顾辰道：“个个都比他短长！”

舒月乔笑了，“只需再等一等，稍稍缓上些许，自当有天命始然。”

刑房就设在大理寺刑狱第一层，便利来往，也好让上面关押的重刑犯听一听，松松皮、收收心。

他嗤笑一声，不屑道：“我顾云山不过戋戋大理寺卿，并非内阁首辅，天下的事自有贤人来管，轮不到我插手。”

顾云山想了想，竟然点头，“你说的在理。”扬一扬手，就要上刑。

舒月乔道：“值与不值临时非论，你只需答可遇不成。”

</strong>第四十九章灾银（六）

一长又回到酒桌上，抱着酒坛子做梦，半醒半梦地答她，“你晓得就好，大理寺不是谁都能出的去的处所。”

“你仿佛甚么都晓得。”他眯起眼，杀心已燃。

“你信吗？”

“有甚么舍不得？大理寺刑求之名威慑京师，一百零八道刑具一道道试下去，还看舒女人能撑到几时。”

顾云山道：“如何？还要唱一出反间计？”

顾云山轻笑不止，面对她心如铁石，“成心机，揽月楼向来不做亏蚀买卖，先说说为何要拿月浓的性命换二十万两灾银，她的命几时能值这么个数？”

“想晓得又如何？你是解谜人？谁信？”

顾辰听对顾云山向来是言听计从，他叮咛他“看牢”，他便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死死盯住她，另有气，“（骂她两句）”

此人本有一副周正边幅，却恰好抖落出一身淫*邪，没得让人恶心。舒月乔一眼也不想多看，心中怒只向顾云山倾倒，“他如此摧辱于我，你就尽管在一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