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三笑罢公堂[第3页/共5页]

这一番委以重担的话语令在场世人神采暗惊不已，左边的方少奇望着东风对劲的莫少英两眸隐含妒意，而胡不为则是讷讷道：“元帅，这、卑职觉得不当……”

胡不为本来不想再让莫少英蹚这浑水，可听叶天朔语意果断，只得拥戴：“这，卑职不敢，卑职明白了，莫少英，你还不快谢元帅厚恩？”

叶天朔面上暖色倏然一松，沉声道：“哼！算你小子交运，倘若方才有一丁点悔意，本王立即就将你这巧舌令色，沽名钓誉之徒给办了！你且上来，本王交予你一件差事去做，做得好，本王有赏。”

方乾方大人将莫少英此番失神怔忪的神态尽收眼底，却仍只是长叹一口气，道：“来呀，给侍卫长大人一匹马，护送他回方府歇息，襄王来前不得让他离府半步。”

“不必拘礼，事情启事本王已然大抵体味，临时问你一句，依本朝历律，暗里放走公告悍贼该当如何？”叶天朔开初将这话说得不紧不慢温文尔雅而后语气蓦地一起走高，至最后‘如何’二字吐出时已是发兵问罪般的口气。

莫少英早推测胡不为会暴跳如雷，不过还是尽力解释道：“律法是死的人是活的，部属与那一剪梅不过萍水相逢，只是瞧其行事不像大奸大恶之徒，请容部属细细禀明。”当下就将前后产生之事，一五一十涓滴不露的娓娓道来，希冀方乾能秉公断案，可不见刺史方乾如何作色却闻声胡不为已寒声斥道：“你可知犯甚么错？”

言未既只听得‘砰’的一掌，胡不为身形击回左边，满心讶异之余又听叶天朔复道：“谁敢再上前半步，一概以极刑论处。”转而冷视身侧的莫少英。莫少英见这襄王这般不成一世，不由怒极反笑，干脆豁出去道：“好威风！可惜却不是一个好父亲！”

“是。”

莫少英闻言忖了忖，方道：“王爷有令，小子敢不从命！不过工于行其事，必先利其器。小子久居山中，不识门路，还请王爷绘制一份去安北都护府的草图，别的再给一些银两作为川资，小子这就立即解缆。”

世人一听神采各别，莫少英见叶天朔莞尔一笑，心下竟暗自对劲不料此时后脑勺遭人猛地一敲，转首回望才知胡不为站在身后瞪眼道：“我呸！给你小子三分色彩就开染坊了？这话你跟谁学的，也不衡量衡量本身几斤几两？如果祁先生说这话还行，你这小子还不给我滚上前去领命！”说完倒是作势要踢，莫少英机灵一闪，摸了摸被敲过的脑袋，转而对着叶天朔嘲笑道：“襄王，小子被逼无法只能来趋炎附势了。”

莫少英一番话下来是词锋锋利，句句诛心，一旁刺史方乾听得是心惊胆颤，胡不为更是出言阻道：“猖獗！你小子别觉得有祁先生撑腰就在此大放厥词？还不快向叶元帅认错。”

此时、叶天朔手中的茶盏瞬息化做了齑粉，而一双虎目倒是凝睇着莫少英久久未曾应话，就在世人感受氛围越来越僵冷之际，方才缓缓道：“年青人勇于切谏原是幸事，可不计结果大言炎炎多数会死于非命，看在你是继雪儿以后第一个敢与本王如此说话的份上，就临时让你死的明白些。不错！号令是本王下达的，但毫不承认本王小我颜面大于小雪的性命，方才你以江湖宵小道出短长，本王便以庙堂之论语其利弊。”

世人原觉得莫少英会说出一番事理，却不想他有着这番不以大局为重的论调，当真是幼年浮滑！叶天朔听其说辞，忽而想起已故的亡妻思路竟有些怔忪，然这一抹神态不过转眼即没，再望他时已是面若寒霜，虎陌生威道：“好个巧舌如簧的狂生！本王念你为人还算朴重临时给你个改过改过机遇，你如果不再固执这些谬论，本王就赦免你先前统统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