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灵璧石刻[第4页/共5页]

因为阿谁那小我，本身就是寂净。他与冷风作伴，与酷寒为邻。风，为他吹走了躁动；寒，为他冻住了灰尘，以是，这里才会像是空无一人，显得寥寂、清净。

《菩提功》！

不过，寂净的这番话，姬无伤却并不敢兴趣，真正引得他收回傲慢的笑声的，倒是这番话的前面，那一片密密麻麻的字前面，深深的嵌入石壁的三个字——《菩提功》！

心中如有万马奔腾的姬无伤，用哆颤抖嗦的手，反几次复的摸着刻在石壁绝顶上的笔迹。不知过了多久，不知他几次摸了多少遍，欣喜若狂的他又收回了迟疑满志的笑声！浸淫在本身对劲的笑声中的姬无伤，狂笑之余，还不时一遍一遍回味着石壁上的话：

很快，不甘、绝望、悔怨、幻灭的喊声，如一条拉不竭的线，从山崖上面向崖下缓慢坠去。

现在，风如刀，但是再利的刀割在姬无伤的脸上，也卷了刃；寒如针，但是再细的针扎在纪无伤身上，也断了尖！

或许，这就是为甚么武功净失、内力全无的姬无伤，竟能将那双力量亏弱的手脚深深插入石头中的原因吧！可骇的对峙，对复仇的执念，现在，就为他铸成了一双极新的手脚，无坚不摧、所向披靡！

万物如久经署旱，方一嗅到雨的味道，瞬息喝彩雀跃，喜不自胜，当雨终究打到它们身上时，受宠若惊的草木花叶，更是一片欢乐，纷繁收回了“簌、簌”的噪鸣。雨声、草木声、惊雷声，混合一体，仿佛六合间弹奏的一支调子宏亮的乐曲。但是，姬无伤偶然理睬这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天然之声，现在，贰心中焦心的虑火，就是落下漫天银河也浇灭不了！

但是，姬无伤不得不硬着头皮，用他那双举步维艰的脚，向着贰心中恍惚记得的来时路走去。

然不幸惨遭魔教诛戮，屋毁家亡，人丁尽殁，仅于残身一命，轻易安世。吾为报家仇，遂投身远山寺，用心修为十数载，终成大功，得偿湔雪。

终究，摸索着石壁，摸着摸着，落魄的纪无伤又笑了。他的笑，又规复了畴前的奸滑、得意和傲慢。不为别的，因为他摸到了，在寂净的名字前面，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话：

吾今，将一身空名技击刻于壁上，无求有来者得观奥妙，但求后代见者可观其意，悟其寓，通神开悟，无惘慧身，阿弥陀佛。。。

但是，他重新迈开的第一步，却成了他留在远山寺后山上的最后一步！亦成了他通往深渊的最快一步！只怪这一步他走的太自傲，走的太敏捷，前脚刚迈开还未沾到空中，他的后脚就跟了上来！

就在姬无伤谨慎翼翼，如履薄冰的走在后山的山路上，本觉得如许谨慎谨慎就能顺利返回山寺时，一道旱雷俄然从天而降！雷声沉闷却震惊，不言而喻是天要下雨了，并且从连缀不断传来的滚滚轰响中不刺耳出，即将到来的，会是一场滂湃大雨。雨，它不会分时候，更不会分场合。于万物而言，雨水能够滋摄生命，让它们茁壮生长。可于姬无伤而言，现在，雨水却成了他最大的仇敌！雨水，会让空中变得湿滑泥泞，叫本已行动不便的他，更加寸步难行；而雨声，会滋扰他的判定，他已落空了目力，雨打万物的噪声，更会叫他难以辨明周遭的环境，另有脚下的路！但是，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的！在姬无伤加快了摸索的法度，踮着脚又轻又快的踩过身前的路面，缓慢的向身前奔去时，更急更沉的雨点，俄然如乱箭普通腾空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