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局中人[第1页/共3页]
像是为了应证这个结论似得,她中间的那人恰好转过身去买吃食,倒是露了个正脸,让沈罄声看的清清楚楚。此人恰是南候府的二公子薛邵阳。他们两人倒真是神仙眷侣,把臂同游。
陆卷舒摸着那一行小字,久久不能放心。
就在她心机千回百转之际,彩台上的布幔被人翻开,一个白净清秀的公子惊奇的看着她,并向她伸脱手来,想扶她起家。“这里另有人?女人,你有没有那里受伤?”
这一桌的人,也只要裴言卿算是他的之交老友了。
东风楼二楼的雅间里,沈罄声穿戴一袭墨色滚边的紫云锦袍,面上带着如有似无的笑意,和一桌的人打着太极。这些人都是朝堂上的同僚,有的还是他的同年同亲,很有些友情。但本日的酒宴,断不是话旧那么简朴,多数还是冲着吏部大选,来探他的口风的。
陆卷舒借着彩台陈旧的裂缝里透出的光,细细打量着那一枚玉质细润的和田玉佩,正面雕着仙鹤驾云图,背面雕着一行小字“唯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
陆卷舒内心有点打边鼓。她和薛邵阳只是名义上的恋人,并未有过甚么密切行动。身为一个矜持且洁身自好的红牌娼妓,她还从未和一个男人贴的这么近,他的呼吸声仿佛就在耳边,温热的气味打在她的发梢上。这个男人的手很刻薄,也很有力,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按在她的头顶,像是用心不让她昂首,不准她瞥见他的面貌。
就在陆卷舒呼出一口气,内心闪现“吾命休矣”四个大字的时候,俄然有人将她猛拉进怀里,像是一座宏伟的大山,将她与旁人隔开,紧紧的护在胸前。
“沈大人,您瞧这宣武门前的巨型花灯,乃是琉球国千里迢迢进贡来的,传闻光是灯座用了八根金丝乌木,另有这外糊的斑纹纸也是有讲究的,传闻上面都要刷上一层琉球国特有的鱼胶漆,使其透光感更好。这巨型花灯的外型也是别具一格,五龙朝珠昂首拜为,这五龙别离意味了琉球,南戍,北匈奴,东寇,和西羌,正中间的这枚明珠,天然就是我们大周朝,乃是臣服之意啊,我大周建国数百年来,威震四海名扬宇内,正所谓……”
别多想,只是一块玉质坚固,形状奇特的玉佩罢了,此人成心按着她的头,不准她摆脱,必定是想坦白本身的身份。她既然顺手摸到了此人腰间的佩玉,当然要顺手牵羊,今后也好有个线索,晓得他的真脸孔。
他瞥见了薛邵阳,也瞥见了薛邵阳怀里阿谁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人,但那人的身形清楚不是陆卷舒。怎会如此,站在薛邵阳中间的人,竟然不是陆卷舒,被薛邵阳谨慎庇护的人,竟然不是陆卷舒!!!
陆卷舒想了一下,脸刹时变通红,该不会是那甚么吧。
这小我到底是见义勇为的豪杰?还是趁人之危的地痞啊?
陆卷舒只和他打了一个照面,彩台下星光暗淡,几近甚么也看不清,他便躬身退去,只在她的影象里留下一个墨色滚边的衣袂翩翩。
“嘘。”那人抬高了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
本年的花灯节的确很有看头,热热烈闹,熙熙攘攘。可红绡并非他的夫君,即便邀她共赏花灯,也不过是人在心不在,更孤单罢了。
夜风吼怒而过,传来阵阵凄厉的叫唤声,从雅间里看畴昔,宣武门前的长街的确堕入一片火海中,拥堵的人群,像是在油锅里翻滚着普通,惊骇,哀嚎,却有力逃脱。
沈罄声紧紧抓住窗棂,孔殷的寻觅着陆卷舒的身影,眉头紧紧的锁着,眼睛一刻不断的略过人群中的每一小我,他恨不得现在站在火海人海里的人是他,起码不消这般焦心似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