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想睡[第2页/共4页]

李非鱼沉默半晌，从被子里伸出来两根食指，按住嘴角，向上扯出个大阿姨般慈爱的浅笑。

顾行眉头一下子拧紧了：“别胡思乱想。”

“小鱼！”

都甚么时候了，她竟然还惦记取这个。

顾行行动蓦地一僵，半晌，才头也不回地答道：“没有。”

顾行：“不是大事？”

顾行：“……”

她觑了眼顾行沉下来的神采，慢吞吞地把最后几个字咽回了肚子里，然后伸手去抓他，却没判定准间隔，手擦着床边落了下去。顾行非常无法，那股散不出去的邪火憋在内心，像是要把胸腔炸开，但他冷静深呼吸了几次，还是放轻了力道，抓住李非鱼垂在床边的手，悄悄放回了被子里。

李非鱼感觉本身像是飘在海里。

“顾队……”

“哦，好好，对不住啊，我不打搅……咦？”庄恬报歉到一半，俄然从那两个字里贯穿出了点奥妙的含义，不由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说的是哪个意义？！”

她莫名地就又想起了在觉得陆离在爆炸中受伤的时候，顾行微微颤抖的手指。

两人静悄悄地出了门以后，顾行又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床头直视着李非鱼：“为甚么不奉告我？”

贰内心那股邪火又腾起来了，的确恨不得顺着伤口把李非鱼的脑袋扒开，看看内里究竟有甚么异于凡人的构造。

恰好李非鱼不知如何回事，俄然又问道：“我不太想得起来了，只要一点印象，是不是你送我来病院的？”

也正因如此，他并不想用这番猜测来危言耸听地恐吓刚捡回一条命的同事，却没想到李非鱼刚醒过来几分钟就迫不及待地把这不利事记起来了。

但没想到衣服刚套上一半，“狱卒”就返来了。庄恬一只脚刚踏进病房就愣住了，惊奇地看着把本身严严实实地裹进了被子里、一根手指都没暴露来的李非鱼：“小鱼你这是如何了？”

因为临时起意，因为思虑不周，又或者因为在犯法现场撞见凶抄本就是小概率事件……可这些实在都不是来由，说到底，她不过是因为风俗罢了。

李非鱼听懂了，却无言以对。

――如果不是我有那里做得不好，让你没法信赖，那么你为甚么宁肯挑选单独行动也不奉告我？

李非鱼有点发懵，完整不晓得产生了甚么事，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散下雪亮的光，刺得人眼睛疼，她闭了闭眼，发觉眼皮遮挡不住过于激烈的光芒，便向一边偏过甚去。但就是这么个简朴的行动却猝不及防地带来了一阵剧痛。

麻醉剂的结果每一秒都在减弱，更多之前似是而非的细节在垂垂变得清楚，李非鱼苦笑：“你别骗我，我还没傻呢……他叫我‘李警官’，我手机上可没标着本身的名字……”

阿谁时候她神智恍忽，脑筋里只留下了些浮光掠影的碎片，可他却记得再清楚不过，他低头看了眼本身身上的血迹，生硬地点了点头，把话题转开：“大夫说，只是脑震惊和外伤，不消担忧。”

她闭了闭眼：“他从最开端就认得我，用心放了我一马，顾队，你说他是不是另有甚么别的筹算？”

“抱愧。”

“你还记很多少？”他问。

恰好她现在还跟喝断片了似的，前一句话还正儿八经的，可说完以后发了会呆，就又换上了一副无辜的神采：“你别这么严厉嘛！又不是甚么大事。”

头部被硬生生劈开普通的疼痛当中，零琐细碎的片段从影象里闪现出来――烧焦的废墟，落在地上的手电，轻巧笑着的男人，一次次挥下的木棍，另有被血濡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