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画比桃符[第1页/共3页]
一画作罢,越将所执之笔搁置,并卷起画卷安排一侧。连续几天,千赶万赶不过才画出了几幅罢了,瞧着那堆即将以便宜变卖的画作,他不由暗自感喟。
听罢,垂髫少女微微一笑道:“等明日你们便知。”
“葭儿,随我去集市。”
只见手捧梅枝的小葭儿,从他背后窜出来,扑于案前,猎奇地瞧着那正忙赶的画作,很久方才道:“寒冬将去,那山林当中红梅落了一地,唯独山洼绝顶另有一树尚在开放,葭儿便将独一的梅枝折了下来,拿来送给仪止哥哥置于瓶中装点屋子。”
小葭儿抬起稚气的脸,瞧着娘亲,撒娇道:“本日娘亲于山寺当中为阿爹祈福,独留葭儿一人在家,葭儿倍感无聊,便下山跟仪止哥哥学作画,谁知哥哥不但画作的极好,画技更是精美高超,乃至葭儿愚笨,苦学不会,烦恼至极,一时竟忘在日落前归家,害得娘亲担忧原是葭儿不对,可葭儿当真并未贪玩。”
“葭儿女人何法?”尚子赶快问道。
言罢,她便自顾自的于板屋当中跑来奔去,终在墙角处寻来一细口器皿。将其洗濯洁净后,灌满了水,方才将那数枝红梅折插入瓶中。
画作将完,越顾不得腾手,只得低声道:“葭儿······哥哥此时得空,恐怕没法安设那梅花了。”
将收好的画卷置于案上,瞧着上面沾湿的水迹,尚子抱怨道:“经仪容徒弟这么一闹,今后我们的画卷可算卖不出去了。”
“这·······”越略显踌躇,可瞧见小葭儿机警使来的眼色后,方才暗掩无法之色,对那妇人沉声道:“确切如此。”
解下身上的大氅,越缓声问道:“方才这屋门我敲了很久,却迟迟未开,尚子但是睡着了?”
越缓抬眼眸,看着面前薄怒的女子,缓声道:“仪容徒弟既已亲眼所见,又何需再问?”
瞧着那落满灰尘的红色灯笼,越伸手接过。微暗的烛光下,他低头凝睇着立在面前的小葭儿,柔声道:“多谢葭儿。”
“山路难行,仪止哥哥谨慎些。”
单独一人打着灯笼下了山,至于山墺,便闻声河岸村庄传来几声狗吠。越加快脚步,踏着残雪至于屋前,轻扣柴扉。很久,于案前打盹的吕尚子闻之蓦地惊醒后,方才赶快起家开门。
听了此话,摸不着脑筋的尚子只得俯身于地,谨慎翼翼的将那残落的画作收好,葭儿见状,赶快前去帮手。两人皆拾掇画作,唯独高越瞧着仪容愤然远去的清傲背影,很久未曾挪开视野。
此地火食希少,极其偏僻,他们两口又年老,若将葭儿交与此人教诲,定是为不错之选。想到此,那妇人方戴德道:“多谢仪止公子。”
“仪止哥哥送葭儿归家,乃至天气已晚,山路难行,这灯笼虽旧了点,但尚可照明,哥哥且拿去罢!”
“仪止哥哥画这么多画作何?”伏于案边的葭儿问道。
“如此高深的画作竟被你以桃符之名便宜变卖于贩子之徒?”
“公子可算返来了。”他赶快将立于门外的高越迎进屋,并接过他手中所提的灯笼,将那烛火吹灭,搁置一旁。
“等等。”
日落西山,凉意袭来。越拄着木杖行走在前,身后的小葭儿紧扯着他的长袖,随他一道上山归家。将暮未暮之际,四下皆静,唯听林间飞鸟扑棱翅膀时传来的窸窣。
“你的画技何其高深,所作之画皆可谓极品,如此于贩子当中便宜变卖,当真是暴殄天物。”
“阿谁姐姐葭儿在随娘亲去华霜寺拜佛祈福之时也见过好几次,梵刹里她和顺驯良,倒不像是不通道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