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互诉衷肠[第2页/共3页]
水寒坐于床榻之上,将那件烧毁的大氅拿在手里,回想着昔日之事。越肃立在一旁,听着她寒微的话语。
“那・・・・・・・现下该当如何?”越问道。
“殿下可否去拿来给我。”
“你且问便是。”
带着些许期许,想在那幽深的眸子里看到一丝动容,但是,面前这个温润俊美的男人微怔以后,只是将那手反握,而后轻放入被中,缓声道:“手仍然很凉,切莫伸出来。”
很久,水寒只是悄悄的看着越,不答话。没有比及回应,越正欲收回自个儿拭汗的手,却被她一掌控住。
“皆是些残物,你要它何为?”
“定会。”
几声轻咳,将淡忆旧事的越儿拉回了现下,他低垂眼眸,看着微睁双眼的水寒,在嘴角勾起淡笑,柔声道:“方才那一番闹腾害你染上风寒,现下,可好些了?”
“倘若,现在的水寒尚未居妃位,还是殿下身边的一个小丫环,敢问殿下,可会实施信誉,在成年那日立水寒为正妃?”
“旧事已去,现下,水寒大胆想问殿下一个题目。”
“殿下。”唤声寒微,而后,水寒吃力地从床榻坐起,看着他,道:“那烧毁的大氅和绢布可还留在大殿?”
“自殿下被封为大燕太子时起,便整天躲在中和宫的侧殿读书习字,那日,雨雪绽晴,宫中暖香暗浮,尚不知事的水寒偷偷跑了出来,而殿下不但没有将水寒赶出来,反而还邀水寒坐案同读,这鸳鸯二字便是当时你教水寒写下的。”
毫不思考的应对,简短二字,便了了她多年的心愿。轻闭双眼,任泪水滑落,水寒在嘴角勾起一抹笑,喃声道:“如此,足矣。”
“当日湖心亭偶遇,雪后极寒,水寒单独一人坐于亭中,暗自神伤,殿下从水雾满盈的长桥上走来,见我衣衫薄弱,便将身上的大氅取下来与我披上,后因宫中之事,我急于拜别竟忘了偿还,路途上才回想起来,但当我又赶回亭中之时,伊人已不在。”
怀着心中的不解,越手执孤灯来到大殿。殿外,阴雨连缀,淅淅沥沥,大殿当中一片寒凉清冷。他蹲下身子,置灯于地上,借着微小的灯光看着地上寥落的残物,那烧毁的绢布非常的熟谙,便伸手捡起,在灯下细心的端望,上面端方的鸳鸯小字刹时勾起了些许回想。
心中此时升起无穷伤感的情感,手指摩挲着那恍惚的笔迹,眼泪从脸颊滑下,滴落在绢布上。
几声轻咳,越看着身边命苦不幸的女子,轻揽着她的臂弯不知觉的紧了些。
越深思回想,很久,道:“记得。”
经她提点,越堕入了迷离的旧事当中,他低垂眼眸,静思沉默,很久,仿佛想起,方喃声道出那句曾许下的信誉:“他日待我成年之时,定立你为正妃。”
“彻夜多亏殿下的援救才会无事,能够水寒微贱又不得宠的身份在这幽冷的深宫里存活,现在又欲加了这与人私通之罪,宫中耳目甚多,酷好乱嚼舌根者大有人在,如此一来,不管如何,水寒此后在宫中的日子是不会好过了,与其担了这私通浮名,倒不如把罪名坐实。”
他的指尖冰冷,手心却温热,手背上骨骼清奇凸起,还和儿时一样。
“暮春的夜本就寒凉,被泼了冷水的娘娘又在夜下站了那么久,想必是染着风寒了。”将被角掖好后,蓉儿低声对高越道。
“水寒・・・・・・・・・”
手指摩挲着那烧出的破洞,此番损毁,再邃密的绣工也没法补缀。放动手中的大氅,神情恍忽的水寒拿过烧毁的绢布,细心察看,一角已毁,鸳鸯二字皆已恍惚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