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山海不可平(一)[第1页/共2页]
婆子一撇嘴:“就这么换,免得费事!”
院外公鸡叫的第二声,柴房的门翻开了,出去几个凶悍的婆子,婆子们手里拿着玫红色的喜服和一些银制金饰,那是妾室公用的色彩。
那药汁顺着腮边流下来,染的床褥上到处都是,六娘的嘴角被撕破了,鲜血流了一下巴,胸前的红色内衣上绽放了朵朵红梅。花季少女遭受这般非人折磨,人间惨事,莫过于此。
她身后的粮食袋子有些破坏了,漏出还未脱壳的稻米,六娘伸出颤巍巍的手在地上抓了一把,缓慢的塞进嘴巴,奋力咀嚼着。牙齿和谷壳摩擦的咯吱作响,我听了后槽牙一阵发酸。
看到这里我五味杂陈,六娘在母切身边时千宠万爱,爱的跟眸子子似的,过着锦衣玉食的糊口。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从小教她读书识字,吟诗作画,下棋操琴,只为她能超凡脱俗,做一个崇高高雅的女子。嫁给梁远江后,丈夫更是对她千依百顺,做小伏低,把她从公主宠成了女王。而现在,她却像一头牲口一样被贱卖,抬着去屠宰场。
“我怀了两家的骨肉,我不能嫁给你,求你给我的父母送信,接我归去。大恩大德刘娘毫不敢忘,我父亲是吏部侍郎,平生最疼我这个小女儿,只要您救了我的性命,我百口衔环结草酬谢您!”
殷衡的声音还是冷酷:“别急,很快就死在梁远江的手上了。”
“你如何晓得?”
奸笑扑了畴昔,一面满头大汗的行动,一面胡乱心肝肉的喊着。
婆子们七手八脚的把衣服换好了,六娘的下渗兀自滴着血,将喜服染出一片片的深色。一根银钗胡乱在乱蓬蓬的头发上插了,剩下的金饰全都揣进了婆子们的怀里。
“……你不说话会死吗?!”
她的小腹痛如刀绞,两腿之间光滑湿热,鲜血仍在不竭的涌出,女孩两只小手紧紧护着小腹,咬着牙颤声道:“好孩子,我的儿,你挺住啊,娘必然把你生下来,我的孩子……”
六娘浑身鲜血,有气有力道:“我不嫁,我要回母亲家去,你们放我走,我毫不会虐待你们。”
我的表情更沉重了:“那你可如何找媳妇啊。”
“这是甚么话呀?”
老妇人用帕子捂着口鼻:“你是我家花一千两银子买的,杀了你不是白费钱了?休要多言,灌出来!”
血越流越多,天垂垂黑透了。
六娘奋力挣扎,却哪是男人的敌手?她直直望着屋梁上干裂的红漆,内心冷静祷告,盼着有那么一丝但愿能保住孩子。
梁远江的灵魂抱着六娘,哭道:“表妹,你别管孩子了,保命首要。你快托人给姨母报信,接你归去啊!”
整整一天,到了饭点便有人送来一菜一汤,六娘挣扎着吃了。
老妇人冷声道:“本来新纳的妾室第二天要到我房里拜见,既然你没有教养,我也反面你普通见地了。传闻你身子不好,我特地熬了药,这就喝了吧!”
事已至此,女孩的母性被俄然到来的孩子激起,她固执的挣扎着,妄图保住腹中孩儿的性命。
几个丫头七手八脚按住了六娘的手脚,另有人捏住了六娘的鼻子,撬开了她的下巴将药灌了出来。
说着脱掉了本身的外套,着仓猝慌的为六娘解绳索。
李员外拉下了脸,嫌恶道:“是个二手货也就罢了,竟然还带个拖油瓶!”
丫头端着药过来,一股刺鼻的味道惊到了六娘,她翻身坐起,缩到角落里叫道:“这是甚么东西?你们关键我,关键我的孩子,拿走!拿走!”
出得门来,对守在内里的丫头道:“买一副打胎药返来,灌进贱人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