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3页/共4页]
刚服下安神汤的郑梦境拉了拉朱翊钧的袖子,打断了他的话。朱翊钧赶快将全部心机放在她身上,“小梦但是那里不舒畅了?”
这的确是真相。
朱翊钧当下将内阁四位大学士觐见之事一推,不等张宏筹办銮驾,跑着就去了坤宁宫。
如许本身就不必与朝臣辩论,非得立景阳宫的那位做太子。皇后所出的元子,顺理成章合该是太子。
朱翊钧沉默了好久,他能疾言厉色地驳斥郑梦境,却骗不了本身。
朱翊钧公然冷了脸,“德妃慎言。”
郑梦境拉住朱翊钧的手,表示他在身边坐下,“都是奴家不好,竟叫陛下罔顾政事,心忧奴家。”
郑梦境摇点头,“奴家嫁于陛下,便该当替朱家着想。有些话,虽大不敬,奴家也不得不说。”她当真地看着朱翊钧,“我泱泱大明已数年未曾有嫡子担当大统,此非鼎祚之象。”
朱翊钧悄悄拍着郑梦境,不甚在乎隧道:“哦?小胡想保举谁?无妨说来听听。”
郑梦境摇点头,开口便是讨情,“是奴家本身个儿没站稳,不赖伯夫人。若伯夫人真有罪,也当是出言不逊。”
暗害皇嗣,多大的罪名!
现在,呵呵。
郑梦境微微展开眼,咬着下唇朝朱翊钧一笑,又皱起了眉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极了朱翊钧秋狝时看到的护崽子的母鹿,内心好不心疼。他撩了下摆,坐上榻边,拉过郑梦境的手,冰冷冰冷的,“小梦,小梦。”
最为年长的太医赶快上前辩白道:“陛下息怒,非是臣等成心对付,实乃郑娘娘现在身子重,不能等闲服药,恐对腹中皇嗣有害无益。”
王喜姐方悠悠转醒,就传闻朱翊钧快到坤宁宫的事。再一听亲信都人转述,她不由悲从中来,“母亲害我!”当下也顾不得旁的事,披垂着头发,穿戴中衣就跑去院前跪着请罪。
永年伯夫人再来不及去想“竟招得虎狼入宫”,只吓得神采惨白,不知所措。她再不灵醒,现在也晓得犯了大错,又因年龄已高,一惊一吓之间也病倒了。
朱翊钧把人抱进怀里,忍不住这么想着,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她隆起的肚子。
朱翊钧谨慎翼翼地将人从床上扶下,同度量着个易碎琉璃瓶似的对待。他坐在銮驾上还几次转头,看着前面的郑梦境。看郑梦境朝本身不竭地报以安抚的笑容,又悄悄咬牙。他本来想着要给永年伯加恩,权当欣喜忧心皇长女的王喜姐。
朱翊钧见到郑梦境的时候,太医还没来——没乾清宫和坤宁宫离得那么近。朱翊钧本就不欢畅,内心憋着一肚子气,当下便怒道:“太医呢?!快快领来!”又心疼郑梦境抱着肚子伸直成一团地在角落里唉唉叫着,“小梦?小梦,别担忧,朕来了。”
“陛下岂可这般说。”郑梦境蹙眉,对他的话非常不满,“陛下身系万民,本就不该于后宫之事上过分操心。”
朱翊钧不信,人家母亲刚打了她,这边儿就为人家着想?就是心善也不至于此。
固然郑梦境说的隐晦,但朱翊钧还是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他不肯定地看了眼郑梦境,“小梦……这是替皇后说项?”
朱翊钧幼年时,在张居正和冯保的严苛教诲下也算是饱览群书。安神汤是平常药方,他一闻味道便晓得,乾清宫里常备这个。目睹着郑梦境疼地满头汗,内心的焦心转为大怒,“德妃受难,皇嗣危急,尔等便拿这等平常汤药对付了事?!”
朱翊钧从速拦住郑梦境的话头,“好了好了,朕晓得了,朕等会儿就回乾清宫去,好不好?”固然话听着不耐,可内心甜滋滋的。朱翊钧还是分得清佞言善辞的,见郑梦境明显身子不适,内心必然极想本身留下,却还是赶他归去做闲事,桩桩件件都是向着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