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3页/共3页]
约莫是躺着的姿式不太舒畅,那人渐渐地翻动了下身材,口中溢出痛苦的呻|吟――这让张四维确认此人的身份,的确是冯保无误。
“不晓得。”冯保云淡风清地抛清干系,“许是家教不严,被底下人私拿了去花。还请千户替我查出此人,以正我冯家之风。”
此次余有丁却并未如平常一样,乐呵呵地上来保举。他一脸凝重地将书合上,递给申时行。
一句话讲小寺人问得噎住。太|祖推行以俭养廉,是以大明官员的俸禄非常微薄,没有上面人的贡献,家道宽裕些的人连饭都要吃不上。收受贡献,也是宦海之上不成文的默许常例。
踌躇不决的朱翊钧摸索着道:“那……朕就下旨了?”
申时行猜疑地接过书,却见封皮上写着书名《病榻遗言》。一个并不很希奇的名字。可撰著之人却叫申时行抖落了茶杯中的茶水。
冯保法度不稳地下了台阶,站定后,施施然地随这些人分开。也不转头去看身后哭天喊地的冯家人。
狱卒点头哈腰地应下,躬身送张四维分开后,他又回到内监将昏倒中的冯保拖出来,拿着沾了浓盐水的鞭子好一顿打。
公然不消一会儿工夫,那司礼监的小寺人就皮笑肉不笑地捏着几本账目过来。“冯公公真是好善心,告老后竟用了这么多银钱去做造桥铺路之事。此等造福百姓之行,实当禀明陛下,也赐冯公公个一品铛铛才是。”
司礼监和东厂原是冯保所管,他深知这些人的本领。看来此次果然是天要亡他。
冯佑当初只当兄长是用心夸大究竟,固然嘴上说得好听,内心并不当一回事。以是他瞒着兄长和儿子将五千两藏在了冯家的祖坟里,等着风头畴昔以后再拿出来用。可面前这阵仗让他晓得本身的兄长并未欺诈本身。逃脱不得的他,只得祷告自家账房有些本事,将那五千两银子的账目给做平了,别叫人给看出来。
申时行刚好出来倒茶添水,撞见了捧着书看得津津有味的余有丁,不由笑道:“丙仲又寻了甚么贩子本子来看?里头讲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