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赵子世家[第3页/共5页]

时秦使说燕丞相栗腹，报燕王曰：“赵氏壮者皆战长平，其国弱，可伐也。”王召昌国君乐间而问之。对曰：“赵，四战之国也，其民习兵，伐之不成。”燕王大怒。群臣皆觉得可。燕卒起二军，号十万，车二千乘，栗腹将而攻鄗，卿秦将而攻代。子孝成王令赵括为赵将，卒二万，战柏仁，破杀栗腹、卿秦，释降卒归燕，燕人感其仁，吉祝之。及赵括归邯郸，王赐之号马服君，赏万金，增食邑，括以所犒赏者尽予军吏士大夫，众服甚。

武成侯名括，姓赵氏。括之父曰马服君赵奢。赵奢者，赵之田部吏也。周赧王四十六年，秦伐韩，军於阏与。赵奢纵兵击之，大破秦军。赵惠文王赐奢号为马服君，赵奢於是与廉颇、蔺相如同位。

四月，马服君以王所赐易种具尽予乡邑民，赵室宗亲闻之，皆敬而仿其行，民气益众。马服君谏王曰：夫秦乃弱，孝公布惠明赏，求贤若渴，秦以强。今当变法以图强，致天下之才以赵。王觉得可。庞媛问制，子曰：伺以选贤，桐不成为薪，置于庭可引凤至，盖分歧者，伺后置于其处，此乃治国之道也。宰相必起于州部，虎将必发于卒伍，故明主之吏，擢下之以治。或谓贤人之法不成变，子曰：今有构木钻燧于夏后氏之世者，必为鲧、禹笑矣；有决渎于殷、周之世者，必为汤、武笑矣。但是今有美尧、舜、鲧、禹、汤、武之道于当今之世者，必为新圣笑矣。王令马服君查恶吏，诸吏士大夫莫敢违之。自始赵吏民更和，皆谓马服君之功也。

弟子弥众，至自远方，莫不受业焉。

始天子四年，马服城井见黄龙，民异论之。

武成子生康，为马服侯，征百越设象郡，走月氏通西域，武功彻侯。

三年，蒙骜将四十万攻魏欲灭之。魏王俱，将信陵君无忌率五国兵击秦，袭河东，过函谷，攻华山，断粮道，毁粮仓，复还函谷，蒙骜回败，退至函谷关，抑秦兵，秦兵不敢出。燕将剧辛烧掠于函谷，杀俘二万，屠民六万。时武成子领咸阳老卒十万，收华山，败燕军，诛首恶，走剧辛，至函谷。武成子分全军，子坐中军以峙联军，令蒙骜将北军疾攻安邑、闻喜、平山，王翦将南军疾攻宜阳、高都、伊阙，利。子令蒙骜王翦合击中牟，中军数败五国之兵，俘二十万，诛恶万二千，余皆释。无忌凸起，既相距，旬日联军乃散，楚魏相战，互仇视之。韩王令公孙婴将二万攻三川，蒙骜击之，婴死战，为射杀。

十五年，李牧回，受驷车庶长，司马尚亦受也，赵康斩首八万，赐关内侯，为马服君。

十三年，赵王使长安君月至之待，然赵月挞卒欺民，戾杀马服乡邑杜，马服君怒而击之，死。赵王闻之，欲执马服以罪叛国，群臣不成，遂止。然忌甚，密令赵豹缚马服子政以杀马服君。秦王得间事，急将王翦卒锐士护其母老婆入秦。事泄，马服走赵，弟子官吏从着十八九，赵民士卒哀闻之，六国皆鄙赵王。赵王杀赵豹，乃罪己，效马伏侍以变法，毋加赋，轻徭役。

秦王政见子曰：或谓上尊号为泰皇，或谓为帝，何如？子曰：去‘泰’，著‘皇’，采上古‘帝’位号，号曰‘天子’，王制曰：“朕闻泰初有号毋谥，中古有号，死而以行动谥。如此，则子议父，臣议君也，甚无谓，朕弗取焉。自今已来，除谥法。朕为始天子。後世以计数，二世三世至于万世，传之无穷。”

春，蒙骜攻楚，旬日进十数里，拔六城，令毋屠楚人。楚王元令景阳将三十万击之，韩魏互助，复夺城。武安君纵奇兵，佯败走，攻上蔡，走项先，分断楚军，全军攻阳渡颍，皆破之，攻陈都，倒霉。景阳欲回师陈都，为三面击，溃至韩，武安君杀卒十万，降一十六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