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剑之道（上）[第2页/共4页]

“安然无忧……安然无忧？”赵王也浅笑起来，笑声中多少有些调侃之意，“且不说西欧诸国对我大余的威胁，单说现在朝政，还真的能说是安然无忧么？”

崔远钟一时语塞，他为人豪放热忱，这些日子来与柳孤寒在一起，是以已经将他当作朋友了，却没想到碰了这个钉子。轩辕望忙打岔道：“看，那有条鱼！”

“魔石船……”

“那就是飞鱼了，教员曾对我说过，海里有种鱼会飞，就是飞得不太远呢。”崔远钟靠在雕栏上望去，在阳光上，这群跃起的鱼闪烁着白光。

柳孤寒心重重跳了一下，固然内心本能地浮起“好大口气好大事理”的调侃，但这段话在崔远钟口中说了出来，再与这些日子来他对华闲之的熟谙呼应证，他不得不承认，崔远钟的这段剑理实在有几分根据。

“这个世上高超的剑技，无外乎三种。”崔远钟看了看满脸崇拜之色的石铁山，微微一笑：“第一种是义士之剑，使剑者以精气神御剑，手执三尺青锋，剑锋所指，虽铁石莫能当；第二种是帝王之剑，使剑者吞食六合，包涵四海，提剑者拓疆辟壤安定天下；第三种是仁者心剑，仁者心剑乃至善为柄，以仁义明智信为锋，以真、公、义为法，以变、通、易为式，内则修己身，外则制不平。义士之剑，可逞平买卖气于一时，帝王之剑，可赐百姓安乐于一世，而仁者心剑，则穷达古今包涵宇宙，为万世之法，又谓之大道。”

“不是，是我说的那种大鱼！”

大海波澜起伏翻滚永不息止，海面下水天空旷，极目望去，万里碧空如洗。几只海鸟贴着海面飞掠，在浪尖之上跳舞。海风拂面，奸刁地抚弄着人的须发衣衫，而被海风鼓起来的白帆，则象天上的云彩。

“我明白了！”轩辕望俄然道，“记得教员曾说过，修剑如修身，那剑道便与贤人所说修身治国平天下之道相通了！”

“啊……”石铁山紧紧抓住雕栏，牙齿都有些发颤：“海……海龙王？”

世人的目光全瞄向方才阿谁海员，那海员有些心虚，他固然也是个老海员了，但这类铁船他也弄不明白究竟是为何。柳孤寒哼了声：“没甚么能追上我们……是没甚么我们能追得上吧。”

“恰是，宝象国周遭六千里，所属藩国数十，曾是一个了不起的大国，但近百年来，来自西欧诸夷不竭扰乱，现在已国灭庙毁了。西欧诸夷倚靠的便是这铁甲魔船，在魔船上架起火炮或魔石之炮，便足以征服一个国度。”

“闲之，你想到了么？”他转过甚来问华闲之，出了暗潮涌动的东都开定，赵王很有些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受，但稍稍放纵后他便收敛，与华闲之等谋士就此后的战略不竭筹议。

他的刻薄话让那海员好不安闲，借端分开了少年们。少年们对新奇的东西老是充满着兴趣与胡想，有个少年俄然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还记得我们在开定看到殿下的魔石车么，那就是铁的，铁车能跑，天然也能泅水啦！”

“传闻海里另有种鱼，象山一样大呢！”轩辕望也道，“象我们如许的大船，它都能一口就把吞下来！”

崔远钟重重点了点头，他看向悠远的海天涯沿，道：“有一天，我也会象教员那样具有仁者心剑的，阿望，我必然比你要快到那一个境地。”

轩辕望也非常镇静，就连那些漫衍在船面其他处所的少年们也围了过来，目瞪口呆地看这在陆地上他们从未见过的庞然大物。大鱼比起他们所乘的这艘宝船尚要大些，象小山一样横亘在海面上。它仿佛没有发觉船队，而是悠然得意地在海上飘浮，它只是随便扭捏身材，便在海上激起十余丈高的浪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