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师生不相亲[第4页/共4页]

回到家里，杜氏一看丈夫神采，问都没问，就让他洗脸换衣服用饭：“有甚么事儿，吃过饭再说。”她是一起陪丈夫走到明天，晓得师生不甚敦睦，也不消叨教已经宰好了牛羊清算不清算了，只让做自家用饭来。

放心得太早了。

一句话说得郑靖业内心恨得不可，宁安坊是世家聚居之地，而能盛得下季繁，大抵就是蒋清泰隔壁，被郑靖业打击过李俊家了。不给面子，太不给面子了！

季繁道：“陋室华府于我有何不同？莫非我进京是为了住得舒畅吗？”

官司打到郑靖业这里，郑靖业一巴掌拍下了李俊，管他是不是师弟，还向天子请罪，说有如许师弟他真是不美意义。李俊火了，李俊姻亲们也要为他说几句好话，然后，天子火了。

季繁说到兴头上，也不管有没有偷听，一气痛骂，数落着郑靖业“丰功伟绩”。“你性刻毒，幼年便背弃宗族，起家以后抨击惨酷。及入仕，首鼠两端，架空异己、摈除贤能。欧阳平，小人，竟用之。于元济灌园子，至于超摺。傅含章有功之将，乃適之。袁守诚少年君子，竟黜罢。李俊人物风骚，今闲置家。周谧，清贵之士，使小吏辱之……”这位看来是做过调查，若大年纪，记性倒好，一条一条数下来，郑琰都记不住这些人名。

季繁懒得跟他绕圈子：“我为这奸佞当道朝廷而来！”声音很大，还没走远顾益纯暗道不好，抓紧催着郑家孩子走人。没想到这些熊孩子一个一个都站住了，越小越不听话，还踮着脚尖溜到了墙根子底下。

李俊算是他师弟，也是季繁弟子，但是比郑靖业年青十岁，却比郑靖业早来到都城——人家是世家。也是个风骚俶傥人物，不事细务，这也是很多世家子通病，靠父辈余荫就有官做，做不好也有捞，整天与人喝酒作诗，一派名流风头，本职事情却不肯做好。对于郑靖业这个师兄也不甚靠近尊敬，谈不上有甚么共同好处。

郑靖业当然不欢畅，特别是发明后代们听了墙脚以后——丢脸丢大了，得好好给他们立立端方了。郑琇兄妹几个跟他身后，眼色乱飞，步子也有点不稳。郑靖业一转头，定定看了一眼，心道，归去该奉告他们一些家史了。

季繁确切是来谋事，距郑琰生日另有一个月，这位“海内名流”入京了。不但本身来了，还带了平生门生出比较着名“贤人”里三位，此中就包含了郑靖业交好顾益纯。别的另有一些随行正学习弟子二十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