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百一十[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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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上坐了半日，大师兄煮了一壶茶，茶水很平淡，就似我以平常煮的那种。

大师兄道：“这是药神殿送来的东西。”

全部冰窟里除了安设三师兄的那方庞大冰层以外，边上还摆了一张冰桌与一张冰榻。想来沛衣师兄便是坐在这冰桌上研习医术，夜里躺在这冰榻之上安息的罢。

我浑身一震。

我望了望四周苍翠耸峙的群山，早已没了先前那乌黑乌黑的孤单，亦跟着笑，道：“哪能一辈子呆在内里，怕是大师兄一人在这偌大的山上，尽是无趣了罢。”

我起家，拂了拂裙角，道：“不早了，大师兄可有话让我带去北极么？”

大师兄道：“小师妹已几百年未曾出山。可今时分歧往昔，老是呆在山上亦不是个别例。各路仙家送来的柬帖，在师父书房内都能够堆成山了，前段光阴有个初升的小神仙，往山上递了很多次柬帖一向想拜访小师妹，却一向没获得小师妹的覆信。若得空了总归是要一处两处走一走。不然外人不晓得的，还觉得小师妹这个上神当得不敷识大抵。”

我只道，如果每做一个决定之前便能窥得成果，又何故半途生出很多端倪和变故来。

“修复仙元所用。”

厥后沛衣师兄总算是返来了，手里还拎着药篓子。见他风尘仆仆的模样，就晓得他一返来便往这里赶了，都将来得及停歇一下。

只是，这里的万年寒冰不是闹着玩儿的。即使是仙力不凡的神仙，亦不能长年居住在这内里。也难怪仙翁一提起这些就经不住叹老气。

大师兄未多说一句话，我瞥见他握着茶杯的手指枢纽，些许泛白。

北极的孺子倒是端方得很，和和蔼气地为我通报，让我见到了北极仙翁。

他看着我先愣了一阵，才挑起唇温温地笑：“昆仑山刚下雪时，小师妹在里边睡了三年；厥后拎着不幸的兔子再出来坐了三十年；自鬼界去了一趟返来便又在里边藏了三百年。我还差点就觉得，小师妹要一辈子都躲在里边呢。”

听我报了来处和来意以后，仙翁沉吟着一张面皮，兀自叹了两叹，道沛衣是他的仙孙，小时一向崇仰着司战神君，想有朝一日能拜得司战神君的门下，做他的弟子。现在就连仙翁他本身亦不晓得，当初送沛衣师兄去昆仑山修行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顷刻画里缓缓走出了一只灰毛兔子。它风俗性地眯了眯眼，然后乖顺地蹲在我怀里。我手顺了顺它的毛发。自前次去鬼界一向到眼下，我皆没将它带在身边，单独蹲在画内里，怕是也孤单得紧罢。

厥后我就将酿好的酒埋在了地下，渐渐地等。

我晓得他不会立马醒过来应我一声，便又笑了笑，道：“幸亏沛衣师兄对你如此上心，不晓得你还想他等多久。我道是沛衣师兄生得一条毒舌见谁说谁，不想尽是对三师兄你一人和顺去了，还瞒了其他的师兄妹几万年。”

“这是何物？”我接了过来翻开一看，不想内里倒是一粒药丸。一股暗香扑鼻而来，定不是甚么凡物。

“那就代大师兄向你三师兄与十一师兄问候一声罢，”说着他便走到我面前，向我摊开了手掌，仙光之处掌内心缓缓浮出一个小锦盒，道，“带上这个。”

（一）

晴和了，再也不会下雪了。

只是很多年以后，我仍旧是没能比及师父返来亲身咀嚼我酿造的桃花酒，我觉得酒在地底下该是熟透了，便弄了一坛起来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