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白风骨[第2页/共2页]

马秀才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幅字埋没杀机，若送给九千岁，大人道命堪忧。”

却说有个财主家的姑奶奶暴病身亡，身后财主家闹鬼，财主老婆半夜起来发疯，四下找男人。财主请来“黄大仙”驱邪除鬼。

狱官懂书法，见老白的字体刚毅有力，遂窜改主张，让老白代替马秀才做监狱代笔。狱官有本身的生财之道，对于穷酸秀才，榨油水比打板子划算。除了监狱的公文由老白代写，还给文盲犯人写家书，狱官将老白写的字，盖上本身的印章，兜售给犯人家眷。若想让犯人在狱里少刻苦头，须高价买狱官的书法。

马秀才拿到石东林的手札，回身交给狱官，狱官看罢勃然大怒。监狱的犯人不是不成以写手札，如写家书要钱赎身之类，必须经狱官过目批准，有专人投送才行。

“何时入土为安？”财主问黄大仙。

黄大仙念咒语烧黄裱纸，乌烟瘴气折腾半天，奉告财主：“死去的姑奶奶有怨气，一辈子守活寡没男人，配个阴婚夫同葬一墓，今后不会滋扰家人。

最不利的是父子四人因为名字犯讳讳，被仇家告密入狱。老迈张文岩，老二张文宕，老三张文怀，三人名字最后一个字发音合起来念是阉党坏。名字是父亲起的，连老爹一起抓。

石东林这才明白，本身上了马秀才道当，骂他是凶险暴虐的小人。一个犯人接管马秀才的小恩小惠，在石东林掏厕所的时候，将他推下粪坑，溺毙而死。

狱官骂道：“你个死秀才，胡说甚么？那里藏着杀机，不说明白，拿你当小鸡杀了！”

马秀才不慌不忙道：“大人可知嘉靖朝的大书法家王宠？”

狱官将识文断字的秀才们集合关在一起，逼迫他们歌颂九千岁，诗词歌赋不限，写得好可弛刑法。唯独老白不写，其来由是不会写九千岁三个字，要杀要剐随便。

狱官出于猎奇，制止狱吏给老白动刑。自从掌管这座监狱，还无人敢说个不字，老白是头一个。狱官亲身提审老白，问他会写甚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