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丹凰》试阅,盼收藏推荐[第2页/共4页]
她将缪太后逼退至廊下,本身却凭栏而立,九层宫阙之上风卷飞扬,将她薄弱的衣衫吹鼓起来。
颜家颠覆,她这个皇后又能做到几时?
但她没有死,却醒在三十年前驶向北地韩王府的大车上,成为即将献给韩王的一名美姬。
颜筝得空顾及元忻的心机,她只是轻视地望着缪太后,脸上的笑容肃杀而冰冷,“太后想不到我敢做的事,还多着呢,比方……”
她目光带着盈盈水色,三分绝望七分委曲地说道,“怪不得人家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想当初哀家和皇儿在冷宫相依为命,皇儿非论有甚么话都情愿跟哀家说。哀家记得,永和十三年的夏季特别冷,冷宫没有炭例,再冷也只好自个捱,哀家说,委曲了皇儿因为哀家不受先帝待见,皇儿却说,挨饿受冻,总好过母子分离。”
史载北府韩王荒淫好色,为夺莲姬谋逆造反,事败以后,被挫骨扬灰;
这时,仁明殿的门忽得被推开,缪太后浑身太后朝服威仪赫赫地出去,她脸上端着慈爱笑容,对着元忻柔声问道,“皇儿在和皇后说甚么?甚么事便是母后也不能?”
颜筝一时仿佛置身冰窖,心中愈痛,思路却愈发腐败起来。听少帝口口声声“母后说”,她那里还能不明白,颜家满门倾灭,与缪太后定然脱不了干系。
颜筝悄悄笑了起来,“自太后年青时起,如许的传闻就多的是,我是胡说八道,还是确有其事,太后感觉这首要吗?颜氏满门尽灭,我带着太后和缪妃陪葬,仿佛还不敷本,那太后欠我的,就来世再还给我吧!”
他眉间仍带着无法的神采,语气却蓦地果断起来,像是下定了甚么决计,“便是母后……也不能……”
颜筝嗤声嘲笑,甩开元忻手臂,“皇上是在谈笑吗?我父亲被诬谋反,颜家高低三百多口尽皆入了天牢,择日就要问斩了,这等紧急关头,我岂能安然躺下,再说甚么从长计议?”
她微昂开端,嘴角噙着一抹嘲笑,“缪妃暗害当朝皇后,毒杀皇嗣,是极刑。缪妃所用的毒药在她寝宫被搜到,替她买毒的人和投毒的人,都已经招认签书画押,人证物证俱在,缪妃的罪恶不成狡赖,如许证据确实,莫非不该该措置吗?这些罪证本宫已经递交给宗亲府,想必克日便有定夺。”
颜筝想,她和颜家,是碍了缪太后的眼吧?皇后之位,后族之名,那是缪太后心之巴望,当然要将停滞除之而后快了。
缪太后年青时生得极美,又有一把仿佛黄鹂出谷般清脆动听的嗓音,现在她固然容颜干枯,但提及话来却仍然婉妙好听,虽是真真假假的抱怨,但听起来却像是一曲欢歌。
宗亲府,是夏朝元氏皇族的长老会,虽不干与朝政,但却能措置元氏皇族外务,职位超然,颜皇后状控缪妃毒杀皇嗣,这是头一等的重罪,如果当真证据确实,那宗亲府必当严惩,连天子和太后都没法禁止。
逆世重生,颠覆天下又如何?
仁明殿前,她捂着疼痛如绞的腹部,神采惨白如雪,饶是浑身高低已无一丝力量,却仍自艰巨地走到少帝身前,“你胡说!我父亲如何会秘囤私兵帮忙宁王造反?我是夏朝皇后,他已经贵为国丈,宁王莫非还能给他更大的好处?这必然是有人栽赃构陷,请皇上明察!”
她无穷哀怨地感喟,“如本日子好过了,皇儿却反而跟哀家离了心……”
她抚着腹部的手掌微微颤抖,再抬开端来时已泫然落泪,“我们的孩儿没了,皇上也说让我从长计议,可这些天畴昔,缪妃仍旧在宫里头清闲安闲,我就晓得,皇上说从长计议的意义,实在就是莫要再提。缪妃在我的吃食上喂毒,也是我本身粗心才着了她的道,皇上说忍,以是我便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