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第1页/共2页]
见她垂眸握笔迟迟不肯下笔,晋滁沉下眸来,面庞通俗的表面模糊变得伤害起来。
大抵是怕惧,声音仿佛含着水意,听的人耳朵都酥麻起来。
眸光略垂半寸,她望动手中的笔杆,失神了一瞬。
在他的手碰到她大氅那刹,她手猛地抓紧颈下细带,同时伸脚朝他踹去。
听得问声,林苑就下认识的朝他看去,却见杵在洞口的他神采寒凉,瞧起来比他眉宇间落得雪色还要冰冷。
此时肩背尽是刚才发的盗汗,心神稍缓后,便是后知后觉的感到些嗖嗖凉意来。
此时对方也似被这一声给唤醒,俄然行动了起来。
林苑却在现在骇睁大了眼儿,猛地坐起家来。
他这般霸道恣肆行事,就算为她留了半分余地,那又如何。他已给她形成了极大的困扰与隐患。
抓起蘸了墨的笔强塞她手心,他逼迫道:“写。早点写完,我就早点让人送你归去。想以阿苑的聪明,届时定能自圆其说,也就能当甚么事皆没产生过。”
“阿苑可有何话要与我说?”
他将人放了下来,抬手摸了下脸边,低眸一看,随即掀眸朝她嘲笑:“果然狠心。”
“是吗。”他凉薄的吐了两字,掀了眼皮,朝她面上看去一眼:“但是当日我去长平侯府寻阿苑时,阿苑却不肯与我好好说话。”
仿佛那暖和如春的暖房,冷不丁哪处墙壁被凿出了一道口儿,顷刻间凛冽北风就肆无顾忌的灌了出去。
林苑骤得抬眸盯他:“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我从未假想过,有朝一日,你会这般逼迫于我。”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乖怜的模样,软软的歪了身子在一旁,含着醉意,带着苍茫,微微倾斜着脑袋,朦昏黄胧的睁着惺忪睡眼儿看他。雾鬓云鬟,瑶环瑜珥,裹着杨妃色的广大大氅,那春睡捧心的软糯模样,仿佛带露而开的香莲。
这一声,惶恐而气愤,警戒而防备。
不过转眼她便回过神来,心肠重新变得冷硬。
林苑打了个颤,含混的强睁了睁眼儿。
晋滁充耳不闻,只仰着下巴躲闪,阴沉着面色,脚步愈发快的朝那假山方向阔步而去。
林苑骇的脸都白了,酒意都散了大半,手心朝后按着轿壁,身子连连朝后躲。
大抵起的猛了,一时候有些头晕,身子就摇摆了两下,部下认识的往中间人那摸去。
“我……”
这般一想,他遂冷了心肠,毫不游移的朝她伸脱手去。
到底是她将人想的不堪了。
跟着那高大身影的逼近,浓厚的暗影就寸寸将她覆盖,来自他身上的压迫性排山倒海而至。
鼻间似有若无的沁了些暗香的果酒香气。晋滁的心脏猛地一跳,顿觉口干舌燥,明显滴酒未沾,却顷刻醉酥了半边身子。
“晋滁你疯了!放开我!!”
一方狭小的空间内,晋滁失神的将她打量。
下一刻突觉不对,吃紧转了脸往身侧看去,就见那春杏歪倒靠在轿窗上,两眼紧闭,存亡不知。
时至本日,他不会再上她的当。她也休想再利用他。
林苑敏捷环顾四周。
他半是威胁半是利诱的话,倒是让林苑大喘了口气,紧绷到极致的心神蓦地一松。
本来不是她想的那般。
“阿苑不肯写?”
林苑见状顿觉不好,忙软了嗓音道:“伯岐,有话好好说,行吗?你这模样,实在吓到我了。”
径直将她拉至了洞口的一方石桌前,他抬手指着上面整齐铺好的纸张,以及中间的砚台和沾了墨汁的笔,戾声叮咛:“我也不难为你,昔日那十封手札,你任选其二默来。别想含混其辞诓或写些似是而非的话,那些个函件每一封是何内容,我皆能倒背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