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双更）[第3页/共5页]

棠遇行动一滞。

只能听得那笑声非常刺耳，含着一种近似绝望的愤懑，却又带着冰冷的自嘲，让在场几人都不由感到了一股森然寒意……

果不其然，一提起此事，端太妃便顿时将甚么娶妃，甚么奚息尽数抛到了脑后。

刚展开眼时，就连面前也是赤色一片，直到盯了幔顶好久，那恍惚的血红才一点点散开，让视野里的统统规复了本来的色彩。

颜绾半撑着坐起家，朝床幔外看了一眼。

但是刚一到了宫门口，他倒是被拒之宫门外，让赶来的徐承德劝了归去。

——我有些累了……

他的孩子……

若他能将这孩子保住也就罢了，若保不住……

棠观面色越来越青，纤细之处乃至能瞥见他的嘴唇都在颤抖，“于辞呢？”

姜太医诚惶诚恐的低头拱手。

别的，宫殿外几近集合了大半的禁卫，将独一皇后一人的长乐宫围得里里外外风语不透，保卫森严。

甚么都没有了啊。

偶有东风从宫墙外超出，清楚是和暖的风，但吹在空无一人的长乐宫里，却刮起了瑟瑟之声。

畴前盛极一时的长乐宫，在统统宫人被尽数送进了慎刑司后，一夜之间，便沦为了紫禁城的又一座冷宫。

顾平和列风相视一眼，一时竟不知如何结束，只跟着徐承德默不出声的跟了上去。

列风暗自心惊，“……是。”

“不关奴婢的事啊皇上！这，这都是豆蔻姑姑叮咛奴婢做的……说今□□娘如果出了不测，让奴婢必然要去后院将一株刚抽芽的花苗□□，悄悄焚了。说，说……”

都昏睡几日了，竟还没醒吗？

——胡说甚么？！

“吱呀——”

顾平不解的转头。

棠清平将棠遇拉了返来，看向徐承德，“那不知公公可否为我二人通传一声？若皇上还是不肯召见，我们便也未几胶葛了。”

棠观半跪在床边,死死握着颜绾的手，内心一团乱麻。

于辞是危楼生门之人，皇后娘娘是危楼楼主……

顾平接过花苗，面上却暴露些难色，“可……可姜太医正在为娘娘……”

不过却也说不准，当初先帝独宠昭华皇后时，也并无嫔妃敢对她腹中的孩子动手，但昭华皇后……还是小产了。

折腾了一整晚，此时已是拂晓前最暗中的一刻。

“皇上，这花苗根部被浸了药汁，本来是没有题目的。但娘娘常日的安胎药里恰好多添了一味药，与花苗浸过的药汁相克……娘娘每日要喝这安胎药，又常常打理这株花苗，日子一长，小产是必定的……”

危楼？

侍女们纷繁施礼。

清楚已是初春时候，但紧闭的宫门内倒是满目萧索。

棠清平顿了顿，“也好，或许太妃晓得些真相。”

“返来。”

“但是有何不当？”

徐承德微微皱眉，赶紧比了个手势表示他噤声，“王爷慎言……并未老奴成心难堪，只是皇上已经明白叮咛了，不见任何人……”

“是。”

见端太妃没几句话便又扯回了立妃一事，棠遇头疼了起来，下认识嘟囔了一句。

一宫女低垂着头提着食盒，被门外几个禁卫放了出去。

棠遇被拦在紫宸殿外，急得直顿脚，“皇兄他到底出甚么事了？皇嫂她……”

棠观眸色微动，视野终究从殿门上缓缓移开，落在那伏着身不住颤抖的宫女身上。

被那句“都保不住”震了震，棠观终究松开手，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朕要她好好活着……”

棠观面色青白，束发的金冠微微有些疏松，有几缕披发被夜风混乱的吹到颊边，让那表面清楚的棱比赛渐失了冰冷严峻，透着些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