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3【防】[第2页/共3页]

得空已经候在马车边，见颜绾也掀了帘，便赶紧上前将人扶了下来。

看着棠观朝乾清宫的方向拜了又拜，颜绾微微一愣，只感觉他周身仿佛生出些烁烁的光彩，仿佛将那宫墙下的暗影逼退了两三尺开外，一派明朗……

“……谢殿下。”颜绾愣愣的昂首，看了一眼豪气逼人的棠观，将手放进了那手掌上。

书案之上，未批阅的奏折还摞在一旁，但中心却空空荡荡，既没有宣纸也没有甚么名画字帖。

被“点名攻讦”的一狼一狈皆是有些傻眼。

以是他棠珩，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庶子，又有甚么资格在这里和她论嫡庶尊卑？

见状，保卫面露难色。

从古至今，汗青上的废太子大多不得善终。若不是为人顾忌被暗害，便是被京中欲加上罪何患无辞，一道圣旨赐死……更有甚者，另有在封地整天战战兢兢，终究烦闷而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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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上一紧，带着有些熟谙的温度。

“四嫂不必妄自陋劣……”在颜绾这里吃了瘪，渊王判定又将枪口转向了夙来寡言少语的棠观，“父皇召我进宫观赏名画，怕是不得空见四哥了。此番前去并州，蜀道难行，四哥还是早些解缆的好。”

颜绾正如此想着，一向沉默的棠观倒是扬手翻开车帘，下了车。

“陛下，渊王求见。”一小寺人进了书房，低头通传。

恐怕棠观下车会与渊王起甚么抵触，临走前再被摆一道，她赶紧也起家跟了下去。现在她和棠观毕竟是一根藤上的蚂蚱，再说棠观能有明天，也都是拜“她”所赐……

讽刺她是庶出？讽刺棠观现在只能与她这个“庶女”相配？

“肃王殿下……”

“……”

微微点头，他亲手掩上了窗户，负手朝书案边走去，“让珩儿出去吧。”

眼角余光不住的在四周扫了扫。

膝下传来彻骨的寒意，颜绾这才认识到本身方才一打动做了甚么……

见渊王俄然没了行动也没了声音，只看着颜绾出了神，棠观微微蹙眉，不动声色的侧了侧身，将自家王妃挡在了身后，冷冷不语。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棠观的声音虽冷硬，但却自成风骨。

“儿臣拜别父皇。”嗓音降落，但在这巍峨宫城下的茫茫雪地里，竟是掷地有声。

那决计夸大的“庶出”二字，让颜绾有些不舒畅的皱了皱眉。

“……”

晋帝痴情，对故皇后念念不忘，这么多年再未动过立后的动机。渊王再如何得宠，也窜改不了生母是贵妃的究竟。诸皇子中，若论嫡庶，棠观才是独一的嫡子，其别人十足都是庶出。

马车外，渊王穿了一身紫色蟒纹长袍，腰间系着白玉腰带，外披红色大氅，风帽上柔嫩的狐狸毛仿佛一片雪色。再加上他本就生的丰神漂亮，如此长身玉立，就像是从画卷中走出的文人雅士，温润如玉。难怪百姓们都说，若在诸皇子中，评一个与当今圣上最为相像的，那必定非这位渊王殿下莫属。

“陛下……”徐承德心头一酸，赶紧疾步上前，伸手便要将那大开的窗户关上，“这么冷的天您如何能站在窗口吹风呐？如果被寒气侵着了，龙体有恙，老奴可如何向太医们交代啊？”

颜绾倒是不担忧渊王能听出本身的声音，毕竟她以陆无悠的身份在危楼中呈现时，说话的口气和调子都决计窜改过。即便渊王能发觉出些熟谙感，也不会将陆无悠和颜绾这二者联络到一起。

话一出口，晋帝便悄悄的咳了几声，但却还是刚强的以手撑着窗棱，略有些浑浊的眸子里映着远远的宫殿一角，“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