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想你的时候(5)[第2页/共5页]

内里豪雨如注，刷刷地响在耳边，伴着课堂里传来孩子们疏疏朗朗的读书声，领读的是小孙教员那不太标准的浅显话：“武夷山的溪水绕着山岳转了九个弯，以是叫九曲溪。溪水很清，清得能够瞥见溪底的沙石……”声音异化在风雨里，显得远而飘忽。杜晓苏看内里大雨腾起细白的烟雾，被风吹得飘卷起来，像是一匹白绸子，卷到那里就湿到那里。她不由得有几分担忧：“明天要走不了了如何办？”

孩子们都在屋檐下刷牙洗脸，早餐是稀饭和面拖鱼，杜晓苏把鱼炸糊了，但是孩子们还是吃得津津有味，小孙教员吃着焦糊的面拖鱼也笑呵呵。倒是杜晓苏感觉挺不美意义，把内里炸焦的面都拆了下来：“只吃鱼吧，炸糊的吃了对身材不好。”

杜晓苏也挺对劲：“小邵叔叔最无能了，做饭也特别好吃，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不知为甚么他睡不着，或许是因为屋外的风声雨声波浪声，或许是因为陌生的环境，或许甚么启事都没有，只是想抽一支烟。

“振嵘不在了。”她垂下视线去，“我今后不会再给你添费事的。”

今后她再也不会来了，再过几年，孩子们就会长大了，会读中学了，会更懂事了，会分开小岛，会读大学……或许孩子们会记得她，或许孩子们毕竟会健忘她。但是今后，只得是她一小我，她再也不会到这里来了。因为她和振嵘，已经来过了，而她一小我，再不会有今后了。海水滚滚的从视野里掠过，哗哗的浪花在船尾溅起，有几点海水溅在她脸上，海与天如许广宽，如许无边无边，船在海中，纤细得如同芥子。千百年以来，不知大海看过了多少悲欢聚散，见过了多少世事情迁。光阴也会过得缓慢吧，从今今后，她一小我的光阴。

跟孩子们告别的时候，难分难舍，渔船驶出了很远很远，还看到船埠上鹄立的那一排身影，隔得太远了，只能瞥见一个一个的小斑点，但是留在视野里，永久地逗留在视野里了。

“这里每天都有鱼虾，如何会饿死它？”

傍晚的时候风终究小了，雨也停了，孩子们冲出课堂，在小小的操场上喝彩。杜晓苏拿着拍照机，给他们拍了无数张照片。小脑袋们凑在一起，看数码相机上小小的LED屏幕，合影照片拍得规端方矩，孩子们将他和晓苏围在中间，光辉的笑容就像一堆最敬爱的花朵，但有些照片是杜晓苏抢拍的，孩子们爱对着镜头扮鬼脸，拍出来的模样当然是千奇百怪，惹人发笑。杜晓苏非常有耐烦，一张张把照片调出来给大师看，逗得一帮孩子时不时收回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