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原来是红茶(4)[第2页/共2页]
如果他没记错,这药,是公子给黑羽卫的应急药。
因着极难配制,翠箭卫也一样只得了一瓶。
是了,换作是他,怕也难以忍耐这等荒唐事。
柳三环顾四周,大师都瞧着床上的少年,嘴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骂着他,眼神却涓滴不含责备。
黑羽卫老迈取出私房药,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柳三一边揉着头一边见他超出本身去给裹得跟个木乃伊似的少年上药,纱布被血渗入了,以往杀人不眨眼的黑羽卫老迈怔愣了一下,柳三看不逼真他的神情,视野落在他手中的素白瓷瓶上,久久没有移开。
他怀揣着母亲身幼灌输的慈悲为怀的菩萨心肠,处在暗卫的身份上,就像一个包藏祸心的叛贼。
卖去的不是别处,而是暗无天日的青楼。
这都是因为他!
是以,得知沈溯是那人亲传弟子后,一向在云山寺习武的柳时春兄弟二人便入了沈家,垂垂成了沈溯身边最受信赖的人。
柳家在南楚虽算不上甚么高门大户,却也是极有讲究的人家。柳母夙来信佛,凡事都求个因果启事,想当初连续生下两个儿子,皆是奸刁拆台不循分的主儿,是以到了这第三胎便愈发虔诚起来,只盼佛祖怜悯赐个灵巧可儿的女儿来,孰料天不遂人愿,即便她成日里烧香拜佛,隔三差五地添香油钱,到底是气运不顺,偏第七个月被野猫惊了肚子,孩子难产不说还流血不止。
柳母心中有遗憾,却不敢苛求。
柳家地偏,非论是比来医馆的大夫还是医术最高超的大夫,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请的过来的。内心急得要死,偏脑中一个别例也没有,堂堂一家之主竟像个疯子一样在大街上哭着求救。他求的不是人,而是天!
等阿谁素衣玉面的女子施了针,救了命,他更加感觉本身求的是天,仿佛梦中,连口茶水也没倒,银子更没敢往外拿。
上回他识人不清,误救了贼人引狼入室,已是将手足兄弟陷于不仁不义,幸亏公子他并非多疑之人,乃至很漂亮地没有惩罚他,当时他便暗下决计毫不再多管闲事,可本日眼睁睁看着那少年被打昏拖进肮脏的后院,额上鲜血直流偏面上还挂着倔强,如许心高气傲的人,若得知本身现在正如同砧板上的猪肉被人商谈着代价,多数是活不成了。
“大哥……”
时价深夜,柳府灯笼高照鸡飞狗跳,接连请来的接生婆皆是战战兢兢不敢动手,柳老爷等得急了推搡着冲进阁房,一抬眼,见嫡妻躺在血泊当中双目紧阖,安温馨静的,不知死活。
柳三长大了,可看着总比同龄人小上一大截,粉雕玉琢的男孩子看着像个六七岁的女娃娃。
沈溯长身玉立,左手拎着医箱,也不知在门后站了多久。
不是要命的伤都不舍得用的药,现在却拿来救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