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夏公谨对论河套,严世藩座谈江湖(1 )[第1页/共3页]
陆炳放下林光先的胳膊,低声喝道:“夏阁老不是罢官两年不足吗?如何不声不响进宫的?你在宫城如何做事的?”
严嵩皱了皱眉,脸孔寂然地再度叩拜道:“启奏陛下,臣不知臣的思虑已涉如此大罪,本日闻听得陛下教谕如闻晨钟暮鼓,振聋发聩,方觉才性疏浅,且迩来颇感大哥力弱,不能胜任陛下所委之重担。臣请陛下怜悯,乞骸骨。”
陆炳苦笑一声:“唉,还不是客岁春季曾铣从鞑靼俘虏的那些人,个顶个的桀骜,交到北司来没处措置。杀之有违陛下的圣德,开释又对不起火线守备的将士和被搏斗的边关子民,只好从暗盘卖去为奴,让大族和绿林人去对于他们。”
陆炳勒住了马,顺手将缰绳掷到林光宇手中,抄起还半跪在地的林光先的胳膊,径直朝宫里走,边走边道:“照实禀告宫内里的环境。”
只见来人身着银色飞鱼服,一手持马缰,一手按住腰间的绣春刀。
毓德宫内,当朝天子,大明圣上嘉靖天子朱厚熜身着一袭墨青道袍,正端坐于正殿中心蒲团之上。蒲团四周纱帐纷绕,四周空中镶刻九宫八卦,袅袅的蜜檀卷烟从宣德炉中飘但是出,窗外渐稀的雨声淅淅沥沥,皇家大殿被缭绕出天阙之感。
待严嵩退出大殿,嘉靖从衣袖中抽出一份奏疏甩给了陆炳:“你本身看看吧。”
但是好久以后陆炳仍未听到“平身”,不由感觉本日情势有些诡异,但是夏言并不在殿内,嘉靖没需求晾着本身,莫非是预估似呈现了偏差,悄悄感觉有些恍忽。
白刃青锋霜遍野,雨潇惊雁声寒。
陆炳闻言,先是一鄂,然后无法地说道:“这是皇上亲身脱手了,倒也怨不得你们。看来此次夏阁老起复,来者不善呐!”
陆炳冷哼一声:“吾听闻有人在明玉坊别云楼打了进京述职的陈其学,这不是怨仇?”
嘉靖扬了扬眉毛,品了口茶,淡然地说:“说严阁老乞骸骨,不知多少大小官员会感觉是痴人说梦。朕不准,你对国度有大功,客岁主持黄河护堤,本年雨季到临,人田安康,你办的事都看在眼里。不过你确切年龄已高,需求歇一歇,总让一名阁老办事有些不当。夏公谨既已再度入阁,复首辅职司,你就临时歇息一些光阴吧。”
陆炳顺势起家,拍了拍下雨天里不知从那边来的灰尘,走到嘉靖近前将陈其学的奏疏双手偿还给了嘉靖,说道:“大哥,我真是冤枉得不能再冤枉了,补内库缺用的赌坊才开不过半年,这已经是第六封弹劾的折子了。”
“回陛下,曾铣负有巡抚山西之责,却一再妄言他省军务,专擅越权。故而,臣本待朝会禀明陛下,治曾铣之罪。”严嵩仿若义正言辞地答复。
夏言曾经担负多年首辅,夺目强干,有不小的功劳,但是因一向反对圣上修道而导致天颜大怒被解官撤职。严嵩老而得宠,办事也还算坚固,挤走夏言以后把持内阁大权,恰是红的发紫。但是为何本日情势就此逆转,皇上不发圣旨便着夏言起复入阁,再掌大权,到底是何原因?
陆炳微微皱眉,看了看远处的巡查亲军,扶起好似一滩烂泥的林光先,道:“好,吾本日且留住你兄弟二人,但陈其学处你必须安抚住,不然吾必严惩不贷。前面要到午门了,你先去亲军千户那边签折子,回北司去候着,吾不想这时候节外生枝。”
嘉靖再次从袖中取出一份奏疏,放在了茶几上,推给了“不知礼”地坐在一旁的陆炳:“你再看看这份今早交到朕手里的密折,看完,奉告朕你感觉应当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