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姐妹重逢[第2页/共3页]
老妇道:“没有,是,是老寨主派了人返来。”
肩舆停下,母女都下了轿。老妇低声道:“我们蜜斯想来还在歇息,老身先去打个号召。你们且在这石凳上坐着。”
这一声“二姐”,饶是沈丹墨有所筹办,也是如遭重击。
沈丹墨仓猝过来,抱住母亲道:“母亲,别如许,会哭坏身子的。”
过了一会,一个妇人过来,少不得别离跟沈丹墨与她母亲嘘寒问暖一番,然后才道:“陈头领说,夫人和蜜斯应当都筹办好了,命老奴前来,带夫人和蜜斯去见我们蜜斯去。”
沈母哭出声来道:“二姐,你对不起的不但仅是我,另有爹和娘,你知不晓得,知不晓得你?婚期将至,你带着白雪,说走就走了,姜长歌就那么好吗,你爹你娘另有你亲妹子加在一起,都比不过一个姜长歌吗?姐!你奉告我,你奉告我!”她一开端还压抑着,越说越是悲伤,用手拍着门,泪如雨下。
寨卒的神采立即恭敬很多,往两边让开。
沈丹墨心头一震,她千万没有想到,父母的婚姻竟是如许来的,她感觉父母之间一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父亲宦海多年,虽偶在风月场合中逢场作戏,但这在宦海视为雅事,也属普通,起码父亲从不对母亲动过粗,执礼相待,大家都晓得他们家敦睦靠近,却哪晓得暮年竟有如许一个故事?听得母亲如此痛哭,一时也忍不住下泪。
果然如此。
全明白了。
内里的人没有说话。
沈母道:“爹爹临死之前,要人抬上高楼,看着西北方向,静坐一晚,一言不发,垂泪直到天明,二姐,他看的就是百胜山的方向,他是想见你最后一面啊你晓得吗?他说就当没有生你养你,但是他毕竟放不下你,但是贰心虽如此,却能跟谁说?只能窝在心头,一向到归天……二姐,你的心,真的是铁石做的吗?真的是吗?二姐,你开门,你如何不开门啊?”沈母边说边哭,越哭越响。
沈母哭道:“我就是想劈面问问她,为了一个姜长歌,她让亲生父亲死不瞑目,让生身母亲至今以泪洗脸,让亲生姐妹曾经痛不欲生……她是如何想的,她为何要这么做,她后不悔怨,她难不难过。二姐,你出来,你亲口奉告我,你的心是甚么做的,是甚么做的?”她持续拍门,内里的人却不为所动,大门紧闭,却不翻开。
母女俩乘着肩舆,随那老妇走未几时,来到后山,一个山洞门前,数十个全部武装的寨卒守在门口,两个头领模样的人正在门旁下棋,见有肩舆来,寨卒仓猝立定,拦住来路,老妇道:“尚头领,闻头领,老身带人来了。”
内里的人也是低声缀泣,只是机器地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这边沈母听到那声尖叫,已是忍耐不住,抢着过来,颤声道:“二姐,我是三妹。”
沈母泣道:“你这么一走,可晓得会带给爹娘甚么灾害?身为朝廷命官之女而投身事匪,那是多么大罪?更何况,你不给远堂写了一封信,如果没有那封信,或许还好些,你为甚么要写那封信?你走便是了,爹娘大不了向沈家发个讣告,只说你不幸抱病身亡,朝廷也不会究查,沈家也不会发难,但是你那一封信,却几近让家里遭受没顶之灾,你晓得吗二姐?你为甚么这么胡涂,为甚么呀?”
本来如此。
“哦,你为了这事来奉告我?”
内里的人失声惊呼一声,声音不大,但在这沉寂的山洞内,却也算清楚可闻。
内里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声缓缓的道:“又到用饭时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