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惩罚[第1页/共3页]

这话说出来，满院丫环仆妇皆倒吸了口冷气。

“夫君。”她号召了一声，面带不悦。

世人噤声不敢言语，篱笆墙外，傅澜音闻声这般对答，更是瞠目结舌。

声音不高，却寂然冷厉，满含威压。

结婚之前，傅家查过攸桐的秘闻，虽说有些是讹传歪曲，但魏攸桐为人骄贵爱好挑刺，却非虚言。傅煜不知本日之事算不算她旧病复发，但平白无端被女人间的费事事打搅，非常不豫。

他皱了皱眉，端倪威仪，仗着身高之便盯着攸桐，有点居高临下的诘责味道。

马车轻晃停稳，攸桐醒来睁眼，就见傅煜躬身正往外走。她从速理好衣裳，紧随厥后。车停在金昭寺的庙门外，石板间的青苔经了雨，潮湿打滑。攸桐怕踩空滑倒，谨慎翼翼地踩在矮凳，忽见一支手臂伸过来，惊奇昂首，就见傅煜面朝梵刹站着，侧脸冷酷如常，唯有手臂横在她手边。

不过，看她精力倦怠……

她原就不忿这等申明狼籍的人腆着脸占了少夫人的位子，这两月揣摩下来，更觉此人软弱可欺，离乡背井、受人骄易，没几分本领。看傅煜的模样，明显也是不喜此人，只是碍于父命，不得不迎娶。相较之下，她虽是丫环，却生在傅家，有老夫人的高看，与傅煜了解的光阴更是远胜攸桐。

苏若兰被戳破，脸上挂不住，却仍道：“院里这么些人，总有闲着的。”

这香味的泉源，自是无需多猜的了。

攸桐没客气，扶着他的手臂站稳，而后道：“多谢夫君。”

……

苏若兰站得脚腕发麻，见攸桐仗着身份指手画脚，让她平白站了好久，众目睽睽之下，只感觉脸都丢尽了。她内心又气又恼，那憋了两月不足的肝火沸水般翻滚起来，再一想她这位老夫人正视的大丫环竟要被赶去清算那满屋灰尘的库房，更是愤懑含怒。

两书阁离南楼不算太远，他过来时，攸桐跟苏若兰仍在对峙。

攸桐抬眉，“这么说，是不肯？”

两人对峙半晌，攸桐才道：“在你眼里，我这少夫人说话不管用，是不是？”

“如何回事？”他问。

过后傅煜外出办任务，常点魏天泽随行，几番并肩作战，结下过命的友情。

攸桐眼底那点笑意也消逝殆尽，将书往中间桌上一丢，神采也冷沉了下来。

满院的人里，眼巴巴盯着门口的攸桐最早瞧见他，缓缓起家。

……

苏若兰扭过甚不语，一副不听摆布的模样。

遂嘲笑道：“哼，水仙不着花，装甚么蒜！少夫人自以为，德行配得上这身份么。”

这便是拿身份压人了。

攸桐一出声，苏若兰也反应过来。

前面那库房是甚么景象, 她最清楚不过。

针锋相对的言辞，一刹时将满院氛围冻成了寒冬腊月。

“每回都忙这个，将事情推给旁人，就不能换个说辞？”

攸桐盈盈站在亭下，迎着他目光不闪不避，安闲道：“管束丫环。”

一起慢行，到得金昭寺外，雨倒是停了。

“你着凉了，记得找方丈拿药。”傅煜答得简短，没再看她，径直朝寺门口一名年纪相仿的男人走去――他麾下的一名副将，魏天泽。

傅煜本日还算安逸，措置了两桩杂过后，在书房找了两卷山川志来翻。见亲mm特地来请，虽觉费事，却还是挪动金足，往南楼走一遭。

她打死都没推测傅煜会在现在过来，面色陡变，当即回身恭敬施礼，一声“将军”还没出口，便听傅煜冷声斥道：“跪下！”

南楼原是给傅煜住的, 暮年他也偶尔踏足，老夫人和沈氏添了很多好东西来这里, 因摆放不下, 很多临时收在库房，按期擦净摆着用。厥后傅煜愈来愈忙, 长年在外驰驱，几近从这儿绝踪, 仆妇们也不再勤奋换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