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交锋[第2页/共3页]
“在内里,容卑职通禀。”
傅煜端倪微动,语气带了几分嘲弄,“有那么惨?”
――那日南楼大怒,听苏若兰避重就轻地蒙蔽时,他还真这么想过。
这话颇带自嘲,却无自苦之意。
“嗯。”傅煜点头,“那其二呢?”
“于夫君,这些话无足轻重,于我,却很紧急。攸桐才德陋劣,既到此处,只盼能安稳度日,不生是非。夫君事件繁忙,胸度量负,得空理睬琐事。只是人言可畏,轻易倒置吵嘴,今后再有这般费事事,还望夫君能兼听而明,不因旁人的言语妄下结论。”
动静传到南楼, 攸桐听了, 也只一笑。
不过此人长年习武,身板苗条魁伟,不阴沉瞋目标时候,还算仪表峻整,风韵出众。
他也是无根流落之人,被傅德清看中培养,因常在府中,对傅家外务非常熟谙。
看那日傅煜分开时的神情,对她想必仍存曲解,若要相安无事,还是说清楚得好。
傅煜觑她,竟自勾了勾唇角,却没说话。
这便是怪他最后措置草率了。
结婚至今,这还是傅煜头一回当真地打量她――
窈窕多容仪,婉媚巧笑言,那一瞬,许朝宗的目光黏在她的身上,难以挪开。
恐怕等风波畴昔,苏若兰洗心革面,在寿安堂认了错,还是能留在府里的。
不过,结婚后几番打仗,面前的这位魏攸桐,言行举止可跟他先前探到的景象全然分歧。傅家手握军权,麾下颇多刺探动静的眼线,这些人做事松散谨慎,毫不是等闲被谎言蒙骗之人,当初递回那般动静,必是查实了的。
苏若兰毕竟是寿安堂出来的, 昨日傅煜之以是大怒, 一则苏若兰确切举止不端, 二则几乎被苏若兰欺瞒乱来,在攸桐跟前丢了面子,便更增几分愤怒。换到见惯内宅龃龉风波的老夫人那边,这就算不得大事了。
这般亲将,必是傅煜格外信重之人,职级不低,本领也不小。
攸桐遂留了周姑在外,自拎着食盒出来。这书楼防火隔音,门扇也紧实沉重,抬脚出来,入目是一把锈了班驳铜绿的残剑,锋刃缺了半幅,锈迹之间模糊异化暗沉的血迹,那剑柄上镶嵌了一枚玉,像是被火燎过,烟色颇深。
“嗯。”傅煜瞥了眼食盒,却没多问。
她那位夫君傅煜正负手站在黑漆长案跟前,目光超出窗扇,侧影矗立。
世人皆诚恳应了, 待攸桐更添几分恭敬。
傅煜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半晌,眼神微凝。
傅煜当然心高气傲,倒是凭真本领养出的傲气,绝非蛮不讲理。
毕竟魏攸桐在都城的行事他刺探过,不信她能换了小我似的,俄然变得乖觉。
黛眉杏眼,雪腮嫩唇,肌肤养得极好,不施脂粉站在阳光下,也没半点瑕疵,唇色红嫩,眼波如水,天然妖娆姿势。那双眼睛极美,像是清澈的泉映照春光,神采奕奕,亦如美人图的点睛之笔,活泼灵动,光彩照人。
攸桐进府至今,还是头一返来傅煜的书楼。
攸桐瞧得出来,自笑了笑,解释道:“畴前在都城时,幼年不懂事,也许有过如许的事,不过旧事已矣,既进了傅家,女儿家娇气的弊端就得收起来。毕竟,离家千里,寄人篱下,哪怕想娇气也没那本钱。”
攸桐与他数番来往,只觉此人脾气难测,倒还算讲事理,稍收顾忌之心。
攸桐嫩唇勾起,眉眼弯了弯,浮起笑意,“认清景况老是好的。不过那日管束苏女人,却非全为私心。苏女人的作为,周姑已经禀明,我容忍按捺好久,当着世人的面管束,启事有二。其一是为私,毕竟人非草木,哪会真的任由诽谤,我管束她,是忍无可忍,也是杀鸡儆猴,免得不懂事的丫环也跟着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