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待嫁[第1页/共3页]

见甄氏进门，她便搁下笔，快步畴昔挽停止臂，搀到桌边奉茶。

先前碍着许朝宗，旁对魏家人恭敬几分，待睿王妃的位子花落别家，徐家那脏水铺天盖地地泼过来，魏家有力回击，又被人嗤笑，实在气坏了老夫人。

……

因先前投水他杀的事，魏夫人甄氏迩来对西阁看得很紧。

也好。不然心机太重，不免又要自苦自怨，想不开做傻事。

老夫人接着责备经验，一副恨她不成器的模样。

魏家算是书香家世，出过几位皇子伴读，只是文风虽盛，却不太会当官。几代传承下来，虽受过皇家隆恩，却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待皇位更替后便打回本相。

攸桐低眉沉吟，甄氏只当她是不肯，便劝道：“我晓得你的苦衷，睿王虽曾……”

甄氏也不知她是真想通了，还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只感觉心疼之极，将她揽进怀里。

“这野鸡崽子是夫人托舅老爷寻的，最是补身材，女人多喝两碗。”

现在栽了跟头，倒是翻脸不认了。

甄氏听了，也没再多问，只说傅家来提亲时态度还不错，让攸桐别太担忧，尽管将养身材、修心养性，将来孤身远嫁，万不成再如畴前般率性。

春草跟着一笑，赶上去给攸桐开门，“女人想到甚么欢畅事了？”

永宁节度使兵强马壮，盘据一方，傅煜身份虽不及皇子高贵，却有实打实的兵马在手。那样一名军功赫赫，幼年成名的勇猛将军，来向她这申明狼籍、出身不高，又素不了解的人提亲？如何看都有古怪。

睿王许朝宗，和他前阵子新娶的王妃徐淑。

“齐州的傅煜，传闻过么？”

“说是畴前在都城，你救过别性命。”甄氏大略也感觉这事蹊跷，问道：“记得么？”

攸桐站在跟前，耷拉着脑袋，“孙女晓得了。”

甄氏瞧着暗自焦急，偏巧有老夫人拦在中间，莫可何如。

――这人间只要有美食、有美景，另有甚么过不去的坎儿？

春草紧跟在后，越看越是迷惑。

魏老夫人爱礼佛，住处设着小佛堂，屋里也熏了叫人凝心静气的檀香。可惜她性子燥，活了一辈子也没能改，见攸桐走到跟前，那张脸就沉了下来，手里捂着暖炉，皱眉责备道：“叫你在府里好生将养，怎又跑出去了？”

“嗯，婆婆也喝。”攸桐取了一碗给她，又叮咛春草，“另有充裕的，你们也尝尝。”

这哪跟哪呀？

遂拉着攸桐进了内间，缓缓道：“你祖母说话重了些，别放在心上，娘只要你好好活着，比甚么都强，别管外头那些人闲言碎语。不过切忌骄贵，行事须谨慎，这叮嘱你得记取，今后……”她顿了下，瞧着攸桐那张肥胖的面庞，叹了口气。

谁晓得现在她竟是浑不在乎？

攸桐平白挨了顿臭骂，出了庆华堂，还是一头雾水。

灵巧懂事的模样，叫甄氏一阵感慨。

攸桐应了声，内心暗自哂笑。

不过骄贵无益，这经验到底是对的。攸桐诚恳听她唠叨，足足站了一炷香的工夫，才听老夫人道：“归去埋头抄书去，我跟你娘有事商讨。这阵子不准出门！”

攸桐吃得心对劲足，将先前那些闲言碎语和责备抛在脑后，而后兴趣一起，往炭盆边烤栗子去了。

畴前许朝宗满口密意，老夫人感觉王妃之位唾手可得，未免对劲，不自发透暴露得意倨傲之态。魏攸桐跟在她身边，不免耳濡目染，生出傲岸之心，偶尔行事有错，爹娘要教诲时，老夫人也都护着。光阴一长，魏攸桐有恃无恐，便日趋骄贵。

魏攸桐当时东风对劲，又感觉祖母出身贵重言之有理，哪会听她唠叨？